“说不定我是嫌你的分量不够,不足以安抚埃文在合约上吃的亏。”
“啧,万恶的资本家。”
亲了一会,季云鹤点的餐到了。大半夜他没想吃什么大餐,只点了个小蛋糕。
江濂坐到靠近落地窗的钢琴前,应景地弹奏起德彪西的《月光曲》,身上镀着一层莹润的华光,前方浩浩汤汤的海面卷着银白绣球似的浪潮伴舞。悠扬梦幻的音符在修长的指尖跳跃,主人神秘而深沉地低垂眉眼。
吃完蛋糕,季云鹤静静端坐着倾听,海浪声趁着低音符飘荡进来,带着皎洁的月亮。
“会弹琴吗?”一个休止符结束,江濂回头问。他的半边脸沐浴在月光里,星星倒映进双眸。
季云鹤坐到他身边,试探性地按了几个钢琴键,不太确定地说:“小时候跟风学过一年,别太难。”
“那就拉德基斯进行曲。”
“……小星星不行吗?”
“你说呢?”
在江濂的一番指导下,四手联弹算是勉强完成,两人不期而同地陷入静默。
“哗啦——”一蓬蓬的浪花躁动地冲撞着轮船,飞溅出染上月色的星子,将天空的情书传递给海洋。在这样嘈杂又恬静氛围下,江濂缓缓凑近季云鹤的脸,轻声问:“吃的什么?香橙蛋糕?”
“嗯。”
“挺甜的。”
一轮过后,江濂想起什么,下床打开那个箱子挑挑拣拣。季云鹤只觉头皮发麻,垂死挣扎:“平平淡淡挺好的。”
江濂充耳不闻,找到一条镶有铃铛珍珠和花的绳索,开启手工活。几分钟后,他抚着下巴欣赏自己的杰作,颇为满意:“不错。”
“不敢茍同。”季云鹤简直没眼看。
……
跟随江濂去公司途中,季云鹤的心情怪跳跃,一会激动一会紧张,双手时不时搓在一起,低头理理衣服。
这不能怨他,毕竟被关了一年半载,突然要进入到职场中,仅仅只到大三上的水平,没有多少底气。“我的工作是什么?”
“副总。”
“啊?”
江濂看他一副呆滞惶恐的表情,莫名想笑:“你还真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