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是师从烨当时留下陈年旧伤,伤痛淤积,时时发作。
这么一想,他只觉得深深忧虑。
于是等祭天大典结束后,季冠灼偷偷去找了李公公。
李公公正准备给师从烨熬些凝心静神的药,回过神便看到出现在眼前的季冠灼,吓得魂飞魄散:“诶哟,真是吓死咱家了。探花郎,您怎么会在这里?找咱家有什么事吗?”
季冠灼小心看看左右,这才压低声音道:“皇上……是不是有什么隐疾?”
他话音刚落,李公公吓得便去捂他的嘴。
“哎哟,这话可是能说的?也就是咱家在这里,但凡换一个人,你这舌头便保不住了。”
季冠灼眨了眨眼。
李公公叹气道:“皇上只是平日喜欢事事躬亲,昨日处理政事太晚,今日才会如此。此事与您无关,您就别操这个心了。”
“当真无事?”季冠灼不信。
“当真无事,咱家还能骗您不成。”李公公搪塞道,“探花郎,此事以后可莫要再打听了。您就算入朝为官,也不过是前朝官员。皇上有无隐疾,只能算后宫之事。倘若您日后能入主后宫,再跟咱家问起,咱家一定细细跟您说清楚。”
入主后宫?
他是不太信他老祖宗会喜欢男人的。
除非师从烨就是那个独苗alpha。
季冠灼见李公公如何也不肯说,便没再多留。
唯有李公公喜滋滋地熬着药,还觉得自己聪明绝顶。
探花郎就算生得再好,也不过是个男人。
男人,又怎么能入主后宫?
晚上,季冠灼躺在床上,思索白日发生之事。
但却如何都思索不出个结果。
就在他半梦半醒之际,一个想法猛然钻进他脑海,令他直接清醒。
该不会,师从烨真的就是那个alpha吧?
又过了一会儿,季冠灼却又努力打消这个想法。
不可能。
史书上从未记载师从烨有两月发作一次的病痛。易感期虽然不如发情期难捱,但所受痛苦不可能减少。
倘若师从烨当真是那个alpha,他的易感期一定会被当做奇病。
他打算将此事记下,明日再找时间去试探李公公,紧接着便沉沉睡去。
第二日一早,再试图想起,却发现早已忘得一干二净。
马什么梅来着?
算了,记不住就是不重要。
季冠灼如此安慰自己。
季冠灼洗漱干净之后,才走出禅房。
魏喑早已去斋房晃过一圈,见他醒来,急急道:“走吧,先去吃些东西,马上便要启程回去。明日休沐一天,后日便要去上早朝。”
从后日起,除非是休沐日,不然他们都要丑时起床。
季冠灼默默地在心里哀悼了一下过去摆烂的日子,和魏喑一起赶往斋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