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冠灼能感觉得到,魏喑的情绪明显低下来。
“认识?”他压低声音,小心问道。
“嗯。”魏喑点头,一副兴致不高的模样,“是我在学堂的好友,只是后来发生了一些事,就……”
他没再说下去。
但季冠灼已经清楚话里未竟的意思。
他回头,再看向文鸢方向,就发现文鸢的目光似乎偶尔也有不经意落在此处。
和季冠灼的目光对上后,就迅速地收回。
费章明还在发泄自己心中不满:“他二人说话打扰旁人,我这也是为民除害!”
一旁的官员实在看不下去,冷声喝到:“做什么呢?!”
“大……大人……”费章明被吓了一跳。
冷汗冒出,将衣服打湿,因熬夜而昏昏沉沉的脑袋总算是清醒了一些。
他忍不住浑身颤抖。
“此处是宫门外,哪里容得你大声喧哗?”那官员厉声说道。
先前看他们皆是考生,指不定日后就要入仕为官,所以并无阻拦。
没想到此人声音越来越大。
朝中官员谁不知道师从烨这几日又在发疯?倘若惊动他,他们有几个脑袋够掉的?
费章明忙躬身行礼,语气恭敬:“实在抱歉,学生因为殿试,昨夜实在难以安眠。他们二人过于吵嚷,我实在有些难以自控,还请大人莫要责怪。”
那位官员冷冷看他:“过于吵嚷?他二人声音加起来不抵你一个大,还算得上过于吵嚷?”
费章明被责骂得难堪不已,低下头,心底却涌起愤恨。
不过是觉得魏喑此次拿了会元,有可能登科及第,才青眼相加的狗官罢了。
“是学生自己的问题,怨不得旁人。学生也是忧心殿试……”他还要再解释一番,那位官员却猛地甩袖,一张脸写满不耐,“再说废话,就把你的印牒交出来,莫要再参与殿试。”
“此次殿试,不是给你这种不懂规矩的人准备的。”
费章明一时间僵在原地,却再也不敢多言片语。
与此同时,也有官员在安抚季冠灼和魏喑。
“不必紧张,此事不是你们的错。倘若你们的确受到影响,本官也可以将此事禀告皇上,求他定夺。”
季冠灼的目光落在宫门前一眼。
厚重的宫门紧闭,两侧站着值岗的守卫。
恍惚间,他好似看到师从烨端坐金銮殿上,做下一个又一个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