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逾白依旧静静地坐在那里,仿佛一个没有生命的木偶。
齐龄看着庄逾白,心头被怜悯填满。他这时以为,庄逾白是因为在邵妄的折磨下,已经失去了自我,才会出现这样的状态。
其他人大概都是这么认为。
简浩信仍然戒备地护着齐龄,他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齐龄,哪怕需要和任何人断绝来往。
祝立安看着这一切,也感到十分无奈。他知道,邵妄的脾气很难改变,但他也希望邵妄能够认识到自己的错误,珍惜庄逾白。
他走到邵妄身边,轻声说道:“阿妄,你好好想想吧。所有人都认为你是不对的,阿浩也是过来人,你别再任性了。”
邵妄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庄逾白。
此时此刻,他的内心是混乱的,庄逾白的这种状态让他无法平静。
而简浩信则在旁边安抚齐龄的情绪:“别气,别气坏了身体,你怎么这么快就下来了?不累么?”
简浩信温柔地说着,庄逾白总会忍不住偷偷抬眼看着两人的互动,说实话,他很羡慕、很怀念。
他再看了邵妄一眼,其实,他们曾经也像简浩信和齐龄现在这样的。
那个时候在国外,那段时光是庄逾白觉得最幸福的记忆。
直到后来邵妄出了意外,把他们之间的美好记忆全部忘了,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但庄逾白爱他,他放不下,所以再艰难也不愿意离开。
邵妄没有反省的意思,他突然站起身,对庄逾白说:“走,回去!”语气依旧生硬。
庄逾白微微一颤,他缓缓站起身来,眼神中闪过一丝无奈和顺从。他默默地跟在邵妄身后,准备离开。
祝立安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心中出现了担忧和不满:“邵妄这样下去,迟早会失去逾白的。”但他们身外局外人,是不方便再怎么插手了。
简浩信紧紧握住齐龄的手,给予他安慰:“别担心,他早晚会后悔的。”
邵妄和庄逾白走出简家,一路上两人都沉默不语。
但庄逾白能够隐约感觉得到,这是暴风雨来临前的预兆。
果然,回到家后,邵妄心中的烦躁愈发强烈,他看着庄逾白,那些在简家被压抑的情绪瞬间爆发出来。
他猛地一把将庄逾白推倒在地,怒喝道:“都是因为你,让我在他们面前丢尽了脸!”
庄逾白重重地摔在地上,身体的疼痛远不及心中的苦涩。他咬着嘴唇,默默地忍受着邵妄的怒火。
邵妄继续发泄着自己的不满,他对着庄逾白又骂了几句难听的话,抬手又想打他,可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邵妄抬起的手迟迟没有落下。
庄逾白眼中噙着泪水,却不敢反驳。
他缓缓地从地上爬起来,双手微微颤抖着撑在地上,膝盖处传来隐隐的疼痛。他费力地直起身子,双腿有些发软,摇晃了几下才勉强站稳。
他低垂着头,额前了刘海遮住了他的眼睛,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但那微微颤抖的肩膀却透露出他内心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