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昭和傅时浔这会儿都已经坐了起来,两人看着对方,没什么表情。
负责人神色为难又不好意思,半晌,小声提议道:“要不,我再给两位送一次,这块场地的包场。”
又要运动?
阮昭正要婉言拒绝,但身边的男人比她更快一步说:“好,谢谢你。”
阮昭:“……”
“你再给我几天时间,我肯定能说服那帮老古董,”梅敬之坐在沙发上,一脸无奈。
明明他说的是安慰的话,但被安慰的阮昭,反而一脸不在意。
徐渭何等人物,他的画横空出世,到时候会有多少人想要一睹这幅画的真容,只可惜这幅《墨竹图》如今已经布满灰尘,伤痕累累。
在阮昭去考古队之前,梅敬之就说过,要让她修这幅画。
谁知她回来后,这事儿反而拖了下来,无非是嘉实公司的其他股东得知这幅画的存在,觉得这次无论如何都不应该让梅敬之一言堂了。
嘉实拍卖财大气粗,跟他们合作的商业修复师,绝非阮昭一人。
光是书画修复,只怕就有好几个人。
更别提其他玉器、瓷器、木器等古董的修复师,只怕中国一半的商业修复是,都跟嘉实拍卖有些关系。
不过梅敬之这会儿,倒是想起一件事,他说:“上次宴会,你中途离开,我后来问你,你怎么不告诉我,是秦雅芊又刁难你了。”
阮昭嗤笑:“就凭她?”
那次慈善拍卖会,是梅敬之带阮昭去的,后来她跟着傅时浔离开。
梅敬之自然会追查,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秦雅芊当众刁难她,不少人都亲眼目睹,他想要问,很容易就问出来。
不过他这会儿更好奇的是:“你怎么会跟傅家那个深居简出的大公子认识?”
听到梅敬之这个形容词,不由逗笑了阮昭。
她忍不住问道:“在你们这个圈子里,都是怎么看他?”
“怎么看他?”梅敬之一皱眉,想了下,还是说道:“傅家那个二少爷是个厉害的,至于大公子最多的传闻就是,深居简出、不问世事,据说他还极喜欢礼佛,一度有传言他会出家。不过后来我才知道,他去考古了。”
梅敬之手指抵了抵下巴,嗤笑道:“不过考古这一行,枯燥的跟出家没区别吧。”
阮昭无语,睨了他一眼:“人家的工作,比你的有意义多了。”
“所以你之前让我投资的考古队,也是跟他有关?”梅敬之呵笑一声,这才全然醒悟过来。
包括后来阮昭去考古队,只怕也是因为他了。
阮昭微抬下巴:“对,之前我是在追他。”“之前?”梅敬之挺敏锐的,反问说:“那现在呢?”>r>
“现在是他在追我,”阮昭得意的躺窝在沙发里。
梅敬之皱了皱眉头,低声说:“阮昭,那你可要考虑清楚了。”
“考虑清楚什么?”
他提醒说:“因为是你,所以我才会好心提醒。傅时浔在继承权的竞争中,早已经不是他弟弟的对手。不管他是暂时蛰伏也好,还是真的无心继承家业,对你而言,这都是你需要慎重考虑的。”
听到这里,阮昭才明白他的意思。
“你是觉得我是因为钱,才会想要追求他?”阮昭冷笑。
梅敬之无奈:“我倒宁愿你现实点,而不是在明知道他已经没了胜算,还一头扑上去。”
“或许在你看来,不去继承家业而选择考古,是很不理智的一件事,但是对我而言,这样的傅时浔才是我真正喜欢的人。不为世俗所累,自由的选择自己喜欢的,这已经胜过无数人。”
这句话犹如戳到了梅敬之的痛点。
让他哑口无言。
那天两人算是不欢而散,阮昭不喜欢梅敬之对傅时浔的评价,而梅敬之也有些气恼阮昭一味的维护傅时浔。
以至于两人许久都没联系。
直到一个星期后,有一张邀请函寄到了阮昭家中。
居然是嘉实拍卖会的秋季拍卖会揭幕仪式的邀请函,在每一季的秋拍会开始之前,拍卖公司都会全国几大一线城市,举行精品展,展出当季要拍卖的精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