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苏哲太混账了,如此要事,居然不禀报与我。”
郑朝明知道,这王乃龄是恨上苏哲了,不是因为苏哲犯案累累,而是因为他不把县令放在眼里。
王乃龄冲着郑朝明道:“薛贤弟且安坐片刻,我这就去查查刘十八。”
郑朝明此时起身,道:“我就不多留了,待你查明,我会再来找你。”
说完,郑朝明朝外走去。
王乃龄也未阻拦,不管郑朝明是不是真的金吾卫,他都不敢去查他,他的当务之急,还是先去解决苏哲带来的隐患。
郑朝明离开县廨,便到了约定地点等卢凌风。
直到日头西斜,卢凌风才姗姗来迟。
卢凌风面色并不好看,眉宇间皱着,眼神中没了往日的英武,倒是多了几分悲悯。
“卢兄,你可真让我好等啊。”郑朝明举杯笑道。
卢凌风也不客气,将桌上备好的茶水一饮而尽,叹道:“想不到此地官府如此无用,百姓们生活艰难。”
郑朝明点点头,这卢凌风虽然是世家子弟,但年轻人谁还没有点热血,只是他之前身居要职,有些不接地气。
自从没了官身,跟着苏无名之后,算是彻底落了地,如今也算是识了民间疾苦。或许日后为官,会多几分对百姓的怜悯。
见郑朝明不说话,卢凌风又道:“出了长安,方知天下。”
“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想不到卢兄你身处江湖,任不忘心系百姓。”郑朝明笑道。
“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卢凌风默读一遍,接着叹道:“我这辈子怕不是难以官复原职了。”
想到当初太子令下,籍没家产,罪出长安,心中不由得有些灰心。
见卢凌风这般模样,郑朝明心中有了个想法,当下说道:“当今朝廷,自高宗皇帝之后,越发动荡。”
“庙堂之上,朽木为官,殿陛之间,禽兽食禄。”
“狼心狗行之辈当朝,奴颜婢膝之徒秉政,苍生饱受涂炭之苦啊。”
卢凌风有些目瞪口呆,没想到郑朝明居然如此激进。
不过细想下来,武后起,似乎杀戮就没停止过,皇族勋戚,哪年不死?
而后更是光明正大的卖官鬻爵,即便是如今也只是吹嘘圣皇在位,众正盈朝。
可实际上,皇帝哪里能掌控朝堂,七位宰相,四位出自公主门下,另外三位还投靠了太子。
整日里明争暗斗,再加上斜封官只知道搜刮回本,世道艰难。
越想心中越迷糊,对于心中圣明太子形象,似乎有些奔溃。
郑朝明见状,又加了把火,道:“自古以来,都是立嫡为先,或许咱们大唐病症就是出自于此。”
嫡贤之争,自古有之,只不过大多数时候,都是立嫡。
如今大唐皇位交替频繁,甚至有些纲常礼制不存的意思。
再想想唐末,连太监都能废立皇帝,哪里还有皇帝权威。
“你看你们这些世家子,哪里有庶子当权的。”
卢凌风思想有些动摇,心中想道:难道真的错了?
“可是除了太子,还能有谁?”
郑朝明听着卢凌风自语,道:“你觉得还能有谁?”
“宁王?邠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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