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脚选择了方向,他想看看她有没有在府里折腾。
刚才进府那一路,明显感觉府里有了人气,府里各个角落的灯也点亮了,不像他平时回来,只有他睡觉的主屋和书房亮着灯,其他地方都黑乎乎的。
进了庭院,穆修远让穆安也下去休息,他大跨步进屋,遣走荷花后慢慢朝寝室走。
屋子里静悄悄的,他轻手轻脚推开寝室的门,连呼吸都放轻了,屋里亮着一盏夜灯,灯光昏黄,进去后适应了好一会才看清屋里。
穆修远差点以为自己进错了地方,还回头看了看,没错,这就是自己的寝室。
才一天时间,屋里就有了一股淡淡的香味,俨然女子的闺房一般。
屋里多了很多摆件,就连右侧圆桌上都盖上了花团锦簇的淡绿色桌布,上面摆着圆托盘,托盘上面摆放着茶壶和茶杯,托盘和茶壶茶杯在烛光下发出淡淡的光泽,温润润的。
左侧床前多了一个屏风,将床遮在后面,屏风上的丝布朦朦胧胧,看不清里面,烛光一照,上面的兰花竹子跟活了一般……穆修远觉得这个屏风有点眼熟。
再细细查看一遍屋里的摆件和屏风,刚才还绷紧的脸色放松开来,浮上一层嘲弄的淡笑。
母亲这可是费了不少心思,为了让她跟自己和离,真是下了功夫。
而她……穆修远摇摇头。
当时还哭着说要把钱还给母亲,结果一转身,就让丫鬟把母亲给的东西全部搬来了。
心里想着,便走过去打开衣柜,想找一身衣服去耳房洗漱,结果一开门就看到衣柜子都是萧茹的衣服和床单被套盖巾之类,
他的几套衣服,被挤到最右边挂着,还有几套里衣被塞到最右侧下面的隔层里,可怜巴巴的皱着。
穆修远伸手整理整齐,面无表情拿了一套睡袍,快步去了耳房。
里面有下人备了热水,他快速洗漱后穿好睡袍进屋,准备拿好明天要穿衣服去书房睡。
结果刚打开柜子,就听见屏风后面的床上发出了声音。
“水……荷花……水……”
声音轻微,人似乎还没醒,说的含含糊糊的。
穆修远想到刚才自己遣走荷花时说的话,顿时有点后悔,都已经让人下去休息了,这时候再去把人叫来他也嫌麻烦。
忍了忍,便转身往屏风后面去。
萧茹睡的正香,搂着被子斜在床上,头在床边,脚在里面,半侧身子在下面,半侧身子露在外面,水红色睡袍半遮半掩,肩膀和大腿都露在外面。
这个床太大了,她睡觉前抱着被子滚了好几圈,最后滚到一个舒服的姿势慢慢睡着。
穿过来这段时间有了一个新习惯,晚上只要口渴了只要说声水,荷花立马就会端一杯温水过来给她喝。
刚开始她不习惯被人伺候,晚上渴了就自己起来倒水喝,后来荷花发现了,只要她一有动静,荷花就会问她要什么,然后立刻把水送过来,时间久了她也习惯了。
这次都说了好几次水了还不见动静,她困的睁不开眼,又口渴的紧,难受的仰起脖子,艰难的咽几口口水润嗓子。
她这一仰不要紧,随着绸缎似的黑发垂下来,她脖颈的衣服也松松垮垮垂到一边,往下风光半露,再加上她腿和肩膀,烛光透过屏风投射过来的光更加昏暗,她在朦胧的夜色里像只魅惑人心的妖精。
穆修远冷眼瞧了瞧,转身去外侧桌子上倒了一杯水,手指摸摸水杯,水温正好,端起水杯犹豫了一下,伸手将蜡烛扇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