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欧阳希云之间到底立下了什么协定?”
看着她那紧张的神情,我没有由来的想笑。胸腔内的一股闷气,消散不少。
“她帮助我将清纯和黎凌送出国外,我则在一个月内,听从她的指令去赛车。”也就是说,在那一个月内,我将受制于人,她要我赢我就要赢,要我输我就要输。
周阳微微皱起了双眉,却没说什么。
这是一场你情我愿的交易,买卖公平,童叟无欺。
“想不到欧阳希云这般贪心,连地下赌博都掺上一腿。”周阳感慨地叹了口气。
权利和财富从来都是越丰厚越好的,谁会嫌多?
“就是因为欧阳希云是这样的人,所以你信不过她?”周阳自作聪明地推理起来。
我冷笑了一声。
这样的人。
“活在这个世界上,不为名,不求利的人究竟有多少,周阳你可以告诉我吗?”
她默默地看着我,不答话。
风吹了些细碎的雨丝过来,湿湿的打在脸上,一阵清凉。
“我没有不相信谁,我只是不敢轻敌。”我低下头,看外面泥地里积成的水洼,上面晕开一圈圈的涟漪。
她还是没有出声,目光落到远处,看那些水气氤氲的山脉,模糊地迤逦天际。
“‘邪狼’在道上如何有名想必你比我还清楚,他们要起我的底,真是易如反掌。所以要知道欧阳希云和夏月朗是旧交一点都不难。”
两年前,是希云带着我去观看非法赛车的,并且在比赛结束后故意挑衅夺冠的赛车手,成功地让我和那冠军赛了一场。虽然结果是我输了,但造成的轰动却足以让在场的人记住了我。
这是我抹杀不掉的历史,云然势必知道的资料。
所以我不能孤注一掷地把希望全押到欧阳希云身上。
“那么说来,我也可以理解为月朗你相信我?”周阳转过脸来,看不出任何表情的面对着我。
相信……?我笑。周阳,你不是曾经说过,我夏月朗是不相信人的吗?
“反正这个计划无论成功失败,于你都没有利害关系,权当卖我一个人情罢了。”我知道自己的这句说话有多尖刻,刺入人心会伤得对方多重,但我还是说了。
莫清纯说我是个善良的女孩时,我很想笑。在很久之前,我便分不清善恶的界限了,或许良心犹在,但决不轻易慈悲。
我做很多事情,都是源于自身的喜好。救人,不为造七级浮屠,而是不能看着一段可以永远的爱情在眼前被生生掐断。
我以为她会愤怒,至少摆出个难看的脸色来,但她的表情却依旧冷冷清清。
“无论如何,月朗吩咐的事情,我都会竭尽全力的去办。”
“……周阳,我开始怀疑,你是否想拜入我的门下,从此对我俯首称臣,言听计从?”
她大笑了起来,脸上一片暖色。
“月朗,你的个性和你的长相真的一点都不搭调,云然之所以输得如此彻底,就是因为低估了你。”
胜负输赢有时候真的很看运气,从希云家出发去机场时,我让周阳开着希云常用的车子将莫清纯和黎凌载走,自己和希云及她真正的弟弟坐到第二辆车上。其实如果云然的思虑再缜密一点,两辆车都跟踪的话,我的计划就不可能那么容易成功。
这里的机场不只一处,而夏月朗可以求助的人也不止一个。
“怎么说我也曾经是个表里如一的人呢。”那个乖巧安静的小女孩,曾经真实地生活在这个世界中。只是,现在已经无处可寻了。
周阳没有细究我的话语,侧着头想自己的东西。
“像欧阳希云那样智慧与财富并重的美女,她的男朋友绝对想不到她竟会与黑道有所牵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