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家的府邸跟忠勇候府离得不远,且地势也比这边略高些,从他家府邸出来就能远远的便看见忠勇候府。刚刚谢玉珩从崔府出来,即将到自家府邸那条街道时,不知怎么的手拉缰绳就走到了汪彤儿家门前的那条路上来。抬眸就见远处一个熟悉的小身子正往自家候府后门走去,这才把马的缰绳一拉,骑着马赶过来。心想着到底是个小姑娘一点都不爱惜自己的身子,这病刚好又溜出来,别再发热了。谢玉珩见汪彤儿还愣在那儿不由冷下脸来喝道:“还不回府去,杵在那儿等着喝西北风?”世子爷真像个古板的家长管着自己,人倒是不错,只是太过严厉。模样比娱乐圈里的小鲜肉还要俊美许多,假使在现代自己做导演肯定让他演个禁欲型的霸道总裁。哎!可惜,自己如今的身份只是个微不足道的社会最底层的奴婢。端别人的饭碗,受人管这话说得一点都不错!更何况自己是个奴,他是主子,肯定要受他管束。汪彤儿只顾着小嘴里碎碎念,哪敢抬头看谢玉珩不易发觉的嘴角扬了扬。“哦哦!”回过神来的汪彤儿忙不迭声地答应着,抬脚就往候府里跑去。小墨骑在一匹棕色马匹上,见他家主子爷少有的抿着唇。可见这汪彤儿在自家主子爷心中的分量,往后不管主子成亲与否,她在主子心中肯定是沾一席之地。自己往后要对她客气些。这会儿日头西斜,余晖映照的整片大地如铺上了一层碎金,虽说是冬季,可是忠勇候府中一如既往的绿意葱茏,在夕日笼罩下,显得暖意融融。······晚饭后,汪彤儿见世子爷没叫她离开,也就规规矩矩地待在他的寝室隔间里。谢玉珩的寝室空间极大,东侧间暖房,西侧是小书房,正中间便是世子歇息处。这是汪彤儿第二次进世子爷的寝室,上次进来时他的东西侧间的门都关着,她也没胆子推开来瞧,只待在寝室前的小隔间里,带着好奇心大着胆子参观了世子爷豪华的寝室。“把本世子的亵衣送进来。”汪彤儿正在神游时,从里面浴间传来世子爷沉冷的唤声。“亵衣?”这亵衣放在哪儿呢?怎么眨眼间小墨跟小砚就不见了呢?往常这些肯定都是他们俩做的,于是,汪彤儿清了清嗓子说道:“世子爷,婢子去喊墨哥来。”“不用,亵衣就放在衣厨里,你取过来就是。”“哦。”汪彤儿只得走进去打开厚重的楠木衣橱,衣橱一打开,里面顿时飘出股好闻的熏香味。抬眸就见摆放在最上层用上好的锦帛所做的雪白的亵衣,伸手把它拿出来,关好橱门。手里捧着亵衣走到浴间门前,对着浴间门里面的人问道:“世子爷,衣服取来了,放哪儿?”汪彤儿心想你个男子在洗澡,我一个小姑娘怎么方便进去?“进来,把衣服放到卧榻上。”“啊?”“好吧,”汪彤儿在浴间门前踌躇了一会儿,推开门进去,浴间热气氤氲,雾气中见谢玉珩全身都泡在浴桶中。忙眼观鼻鼻观心地,悄声走到卧榻那儿把亵衣放下转头就往外跑去。谢玉珩见朦胧的水雾之中,这丫头脸颊微红好像喝了酒似的,嗤!人小还知道害羞。嗯,先让她适应着跟自己相处,以后小姑娘习惯了就不脸红了。汪彤儿哪知道他心里想些什么?心里还在责怪着小墨跟小砚的不靠谱,自己主子在沫浴,贴身的小厮却跑得没影子。她哪注意到是主子挥手让他们俩人离开的呀!汪彤儿本想着离去,可是这里没人照顾,万一世子爷有什么事需要人做,唤不到人又不行。唉!她只得依坐在外面软塌上是走又不是留下又不是,正左右为难时。谢玉珩着一身月白的中衣从浴间走出来对着她招手:“过来,替本世子把头发上的水擦干净。”汪彤儿只得站起身,从他手中接过纯白棉巾,等他坐到软塌上闭目养神,汪彤儿看着自己的身高还是够不着帮他擦头发。想了想,把脚上的棉屦脱下,跪上软塌,拿着棉巾把他的长发一绺绺的轻轻擦干。这期间,她是忍着瞌睡,无声地打着哈欠。唉!好想有只电吹风,这么长的头发用它几分钟就能搞定。谢玉珩眯着眼,察觉到小姑娘停下动作,这才想起小姑娘生病的事,问道:“药还在吃吗?”汪彤儿听到谢玉珩问起她的病,赶紧回答:“回世子爷的话,还有明天再吃一副药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