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南爸妈当年还想要收养他,但他没同意。
他知道,一旦他跟栖南上了一张户口本上,那他跟栖南就真的只能是亲兄弟了。
他爸妈没了,他还没从痛苦中走出来,就被沈文康盯上了,沈文康就像个鬼影一样。
有一次沈文康跟到大院儿门口,姥姥姥爷把人撵走了,但撵一次可以,可后面呢?
后面的日子还长。
他好像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学着父母当初的方式,搬家离开。
他走的时候,只想着离开一段时间躲一躲,他从没想过不回来。
他想到在港城的三叔,一个人跑去港城想躲一段时间,只是人刚到,就被骗去了地下拳场。
命运对他总是很残忍,专爱玩弄人,他越想要什么,越得不到什么。……
房间里没开灯,外面的光亮勾出窗边轮廓分明的漆黑剪影,朝岸宁站在那,很久都没动一下。
一直没听到朝岸宁说话,栖南叫了他一声:“小宁?”
朝岸宁回过神儿:“哥……李凌赫呢?”
“他缝了几针,还在病房里挂吊水。”
朝岸宁张了张嘴,但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他还有很多话想问。
他怕栖南会动摇,毕竟李凌赫跟他结婚那么多年,毕竟他们有过很多回忆……
他还怕自己不管怎么做,永远都会落后一步,那段被命运掐住脖子的无力感跟窒息挣扎又冒了出来。
但他什么都没问,最后只说:“我买明天的机票过去。”
栖南“嗯”了一声,听到那头打火机齿轮转动的声音,他猜朝岸宁应该在抽烟。
晚上病房走廊上的人并不多,只有脚步匆匆的护士,还有偶尔探头出来透气的病人家属。
有两个人在走廊那头说话,声音有点大,过路的护士提醒他们别大声喧哗打扰病人休息。
“哥……”朝岸宁的声音被烟一泡,哑了。
栖南听着耳朵里爬过电流一样的声音,烟瘾也犯了,手在兜里摸了摸,空空的,他什么都没带,舌头在嘴里扫了一圈儿说:“小宁,别多想,明天你来了再说。”
朝岸宁又吸了一大口烟,抽完了才说一声“好”。
我们会负责到底
第二天一早负责这个案子的李警官又来了一次,这次主要是来问朝岸宁的事,他们根据栖南提供的电话,早上给朝岸宁打了电话,但那头一直无法接通。
朝岸宁上飞机前已经给栖南发了信息,现在他人在飞机上。
栖南跟李警官说了,李警官走的时候说如果朝岸宁来了就给他打个电话,栖南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