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郁娇松开手,看着他身上被自己捏皱的那块布料,抱歉一笑。
“客气。”齐冥曜轻描淡写。
像只是在宴会上,替人整理裙摆的举手之劳而已。
他正了正身形,双手拉着缰绳,仿佛是将她圈在怀里。
他身上的衣物还沾染着带冷的风,但他的温度却是火热的。
他们之间很近,却也克制着礼貌的距离,至少还留有足够冷风灌入的空间。
“会骑马吗?”齐冥曜问。
郁娇点点头。
马术课是他们这样的豪门子弟必上的课程之一。
但当齐冥曜勾着缰绳,让马跑起来时,郁娇才明白,她的会骑马和真正的会骑马,完全就是两码事。
她以前上的马术课,都是正儿八经将防护服穿戴整齐,再在有专人维护的马场,由马师在前面牵着缰绳,带着她跑两圈。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马蹄极速奔腾,连风都被落在了身后。
但郁娇没有尖叫,相反她还有些享受。速度让她抛却一切烦恼,不顾一切地向着自由奔进。
她能睁着眼睛,看清前方的路。
却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t在齐冥曜面前,是不是有点儿人设崩坏。
但现在才被吓得尖叫,这戏是不是过分假了?郁娇想。
她只好往身后瑟缩几分躲了躲,撞上齐冥曜硬朗的肌肉。
男人低头看怀里的人,像是被吓得不敢出声。
郁娇此时绝不是什麽游刃有余的模样,相反,她很狼狈。
整齐的发髻几乎已经散乱,纤细的身姿宛若一只受惊的兔子,直往他怀里钻。
可他这次却再无要放缓速度的好心。
反而抽动缰绳,再一轮的加速。
“向前。”他说着标準的法语,恍若高歌猛进。
郁娇心跳激昂地快要挣脱胸膛。
饶是她喜欢这般感觉,也不免有几分惊慌。
毕竟她的御马术在这个速度下,完全不够看。
初秋的风此刻宛若利刃,刮得脸颊生疼。她完全失去了掌控,对马,还有对自己的身体。
只能任凭着齐冥曜的主宰。
而齐冥曜此时,游刃有余地握紧缰绳,甚至在高速下来了个高难度的急停,骏马前蹄登天,嘶叫声淩厉响彻树林,激起一片飞鸟。
近乎人仰马翻,郁娇完全是本能地攥紧身后的男人。
可就算在这样的本能下,郁娇也断不会将自己全然托付给不过见了两次面的男人,毕竟他唯一值得信任的是他骑马的技术。
于是,郁娇还伸出右手去拽缰绳,这是她留给自己自救的余地。
缰绳粗粝,她的手指被割破了,她也毫无察觉,此时她已一身冷汗。
齐冥曜翻身下马。
郁娇失去一侧的安全保障,不受她控制的马匹又向前走了两步,她慌忙双手都握住缰绳。
“怕了吗?”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