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退婚了。”郁娇突然开口。
齐冥曜没忍住去看她的表情。
她的脸颊湿漉漉的,眼睛也湿漉漉的。
她笑着,笑着笑着,眼泪却突然从眼眶里滑落而出。
“我退婚了。”她又重複了一遍。
齐冥曜觉得自己的心髒仿佛被攥紧,胸腔狭隘得连呼吸都异常困难。
退婚的事情,他是在暗中推波助澜了。
此刻,看着她的眼泪,他又觉自己卑劣。
但他已经没办法让步了,只听到自己的声音:“别哭。”
他俯身蹲下,小心翼翼地捧着她的脸,伸手替她抹去的泪痕。
却一时不察,被人拽下了池中。
而罪魁祸首此时还无辜地朝着他笑,手里仍拽着罪证,他的领带。
她明明眼里还含着泪,现在却笑得狡黠。
她攥着他的领带,向他靠近,直至他的后背抵住岸边,再没空间。
是温泉热气蒸腾,熏得他浑身燥热。
他被温热的水包裹着,紧接着是她温软的身体。
水是柔软的,她也是。
只有他,浑身僵硬。
疯了。
齐冥曜攥住她的手,拉至头顶,禁锢住。
“郁娇,”他强迫她直视他,“你看清我是谁吗?”
她看着他,双目朦胧:“齐……”
她喊出了他的姓。
可他和那个人同一个姓。
“齐……”她看着他,直直地栽进他的怀里。
齐冥曜接着她的重量,确保她不会滑入水中。
但她烫人的体温和气息,还没饶过他。
燥热只折磨着清醒的人。
“郁娇,你是真喝醉了,”他低声问,“还是,又是故意的?”
酒后
郁娇醒来时,头沉得厉害。
入目是白花花的天花板,反应了会儿才意识到自己还在richard的游轮上。
明明航行十分平稳,她现在却像是颠簸后晕船了一夜。
床头放着已经没有热气的早餐和醒酒汤。
郁娇挣扎着坐起身子,嗓子干疼得厉害,伸手去够就近的醒酒汤。
“醒了?”一道低沉到有些喑哑的男音。
是齐冥曜,他坐在离床一米多距离的椅子上,腿上只搭了一条毛毯,手上还握着工作平板。身上的西服已经不是昨晚的那套了,但显然是坐了一夜,衣服都皱皱巴巴了。脸色更是算不上好,俊颜也难掩眼下的乌青。
他先是递了一杯温水过来:“别喝那个了,等下让人新做一份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