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声道:“我好想出去玩。”
“出来吧。”齐冥曜说。
郁娇一惊,斥着脚跑到落地窗前,但看出去才意识到,郁宅太大了,隔着诺大的花房,她看不清门口是否停着一辆让她熟悉的车。
齐冥曜像是预料到了她的反应,语气近笑:“别看了,多穿点儿,我在门口等你。”
“我爸关我禁闭了。”郁娇说。
她弄出这麽大事儿,郁康安不让人把她看在家里,才是奇怪。
电话那头,男人的声音好像温柔的晚风。
“小时候没偷爬过墙吗?郁大小姐。”
坦白
电话挂断后,郁娇先是打开衣帽间,找了一条最新季的大牌羊绒裙出来,绵软的材质勾勒出身型的凹凸有致,但穿上身后又觉不满意。
再换了套百褶半身裙,裙摆下露出一双修长的腿,却在镜子前左左右右转了几圈,又觉得哪里不太好。
于是,整个人再次埋进衣帽间里。
突然在柜子深处看到一条男士的墨色羊绒围巾。
大抵是刘妈以为这条围巾是齐璟年的,怕她触物生情,于是将这条围巾藏在角落里。
她伸手抚上去,围巾宛若公主的毛一样柔软。
她忽地一惊,才察觉到自己不自觉上扬的唇角,收回笑意后,又看向衣柜里被她拿出来挑选,现在乱成一堆的衣服。
她这是在做什麽?
深更半夜,为了见一个男人,费尽心思地在女为悦己者容?
她意识到这点后,突然觉得没劲儿透了。
于是把那些漂亮的裙子,一股脑儿地全部扔了回去。随手抓了一件宽松舒适的加绒卫衣和牛仔裤,套上,再罩一件挡风的毛呢外套,既不修身也不露腿,但很保暖。
那条男士围巾还躺在她的衣柜里,她拿了起来,纠结了许久。
最后没有把围巾放回原位,而是打开了第六扇柜门的最下面,从左往右数第二个抽屉,里面有个固定着的迷你保险箱。
她输入密码“7633”,密码锁弹开。
里面的东西不多。
一朵干枯的黑色郁金香,花瓣像是被人踩在地上,破碎淩乱,又被她塑封起来。
那时是两个哥哥被安排学习金融知识,而她却被关在琴房里,被要求把新学的曲子弹熟练了,才能出门。
她乖巧地和家教弹完曲子,跑到哥哥们的房间外,她穿着繁複的小洋裙,踩着碎瓷砖,不顾裙摆被墙上的凸石挂烂一块布料,咬着牙爬上窗头。
房间里的父兄看到,吓了一大跳。
“下来!”郁康安第一次如此大声地对她说话。
不知道是被他吼的,还是等她上来后,才意识到这墙很高。瞬间,她手足无措地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