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有男人的腰……能如此软吗?燕归在军队时,和一帮大老爷们待在一起,每个人的脸上都被晒得干裂,各个粗枝大叶,根本没有过贺千笑如此细皮嫩肉的男人。他甚至都开始怀疑,贺千笑是不是个女人。然而这显然不太可能,毕竟贺千笑是皇上的儿子,没有谁敢拿公主充当皇子,这是要杀头的欺君之罪。到了皇宫之后,两人终于都下了马车。马车明明应该省力,可是二人都如同跑着过来似的,尤其是贺千笑,下马车时,腿都差点软了,手上也没什么力气。主要是马车的惯性太大,稳定性也不行,跌跌撞撞的,贺千笑一路撑过来好生辛苦。而燕归是为了什么,就不太清楚了。两人下车之后,贺千笑连忙告退,他深觉和将军搞好关系的不容易,还挺耗费体力,他今天是耗费不起了,只能先行走人。等他走了之后,燕归在原地站了片刻,看着他的背影消失之后,才转身去了承庆宫。贺千笑回了意清殿,袁圆立刻迎了上来。袁圆在他的身边耳语了一番,贺千笑朝着皇后的寝宫看了一眼。大概又过了一日,皇宫里开始流传起一个谣言。说是后宫之中,经常能在半夜听到一声凄厉的尖叫,就在皇后寝宫的附近,可是大家都非常的疑惑,皇后清修已久,宫中怎么会发出这样的声音?“哎,你听说了吗?”“什么?”“近日宫中不太平,听说是谁的宫中动用私刑,在罚人呢。”“啊?可是大贺律法不是禁用私刑吗?如此猖狂,又是在宫中,就不怕皇上怪罪?”“估计是哪个受宠的小主子,不怕皇上责罚吧。”“我悄悄跟你说个秘密,你可别说出去——动用私刑的,不是什么小主,而是中宫那位!”两个宫女边走边聊,耳边仿佛还能听见那声凄厉的尖叫。与此同时,承庆宫中,皇上将奏折摔到桌子上,脸上是勃然的怒火。他的身旁,跪着一个泫然欲泣的女人,看模样是宫妃的装扮,正在哭哭啼啼地解释,“皇上,昨夜坏了您的兴致,是万容的不对。”“可是臣妾真的听见……”“够了,”皇上隐忍道,“你先下去。”名叫万容的妃子不知所措地跪着。皇上又重复道:“下去!”万容惊慌失措地爬出去了。皇上将奏折彻底合上,沉思片刻,把主管叫了进来。“朕去看看皇后。”距离皇上给贺千笑的日子,就还剩下最后一天。今夜过去,若是还没有结果,皇上便要兑现之前的诺言——连坐惩罚意清殿。虽说如今风平浪静,皇上也并无太多的暗示,然而圣上金口玉言,说出去的话便没有食言的道理,贺千笑自己讨来的澄清机会,自己没把握住,这次皇上罚完他,对他的耐性也将大打折扣。贺千笑不慌不忙,甚至在夜晚来临之前,让袁圆给他找宵夜吃。在袁圆给他捂着宵夜回来时,意清殿里也迎来了位想不到的客人。——皇后。平日里,皇后鲜少出她自己的宫门,今日也不知是哪阵风把她给刮来了,贺千笑听到通报时,差点以为听错了。意清殿里瞬间跪了一地,贺千笑朝着皇后行礼,皇后进来后,便缓缓地、一言不发地坐上了主座。皇后身边的婢子道:“都起来吧。”“今日娘娘前来,是要找一枚簪子,”那婢子道,“六殿下,多有叨扰之处,还望见谅。”贺千笑心下一沉,面上笑道:“不知母后是要找什么簪子?”找什么簪子,明显是想借题发挥。还找簪子,人家别的宫斗剧,八百年前就不这么设置了,不愧是狗血文,一切皆有可能。他近日动作太大,人脉又不是太成熟,皇后毕竟已经在宫中生活了十几二十年,探子比他多,发现了他的动作不奇怪。皇后一直不说话,她身边的婢子如同她的嘴巴。“我们皇后娘娘要找的簪子,是一枚极为珍贵的玉簪,通体洁白无暇,乃是当年皇上所赏,只可惜,不知丢到了哪里去,全宫都索罗遍了,就剩下六殿下这里,不知六殿下可否让我们找找?”贺千笑抬眸,正好看见了皇后的目光。皇后冷冷地盯着他,眼中的情绪,有种说不上来的恨意,连掩饰都懒得掩饰。贺千笑怀疑,她的儿子这么讨论自己,可能和她也有些关系。“是吗?”贺千笑反问,“母后,儿臣虽然为人子女,可毕竟,与母后未有血缘之亲,这是否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