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全然漆黑,她不敢走远误了时辰,也不想待在聒噪的地方,便往广元殿偏殿廊庑西拐角处走了走,那边风景单调,没什么人去,只有宫人经过,算是个放空身心的好地方。
“主子自有孕以后,好像对动静大小越发敏感了。”细辛道。
贺兰香抚摸小腹,轻叹一声,“谁知道呢,兴许是个喜静的小家伙吧。”
春燕欣喜道:“若是喜静,那读书肯定厉害,主子要生个文曲星了!”
贺兰香嗤笑出声,烦闷的心情好了不少,嗔怪道:“净拿瞎话诓我,我若信才有鬼了。”
她看见那些圣贤书就烦,谢折又是武将,两个人怎么生也不该生个爱读书的孩子出来。
“奴婢说的都是真话!主子不能冤枉我。”春燕据理力争。
贺兰香只好无奈道:“好好好,那就借你吉言,希望我能赶上文曲星下凡投胎吧。”
主仆三人说笑着便要拐入北面廊庑,途经大片背光阴影。
这时,忽有一只大手自阴影中伸出,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揽住贺兰香的腰便将她拖了进去,如同毒蛇捕猎。
细辛春燕吓丢了魂,差点尖叫出声,正要喊人前来,往阴影里定睛一看——
方才还在殿内受百官参拜的谢大将军,此刻正搂住她们主子放肆亲吻。
中秋4
怀抱太紧,揉在腰上的大掌毫无松懈之势,两具身躯紧贴在一起,隔着衣料,贺兰香能清晰感受到谢折身上的温度和坚硬的筋骨,烫化她,硌坏她。
她的舌根发麻,唇瓣被碾磨吮咬,后颈被另只手掌紧扣住,就算不愿回应,她也只能就范承迎,不耐的闷哼和唇齿厮磨的啵滋声交融在一起,在静谧的阴影中显得格外暧昧刺耳。
“唔……”
换气间隙,贺兰香总算有了喘口气的机会,她伏在谢折怀中,靠着他的胸膛,嘴里吁吁喘着急气,脸颊滚烫。喘了几下,她抬脸瞪着他,眼眸潮红,春态毕露的脸上连发狠也像调情,显出妖娆媚色。
谢折看着她的样子,喉结滚动,低头想要继续。
“你疯了?”贺兰香低声骂他,“你当皇宫是自己家吗,想亲我就亲我,被人看见还要不要活了?”
谢折眸色一沉,脸未倾下,手落在她脸颊上,掌心厚茧割蹭着柔软嫩肉,黑瞳未因方才火热而留有余温,冷而利的目光直直盯着她,道:“原来,你还知道会被人看见?”
他这话着实意味深长,贺兰香愣了一下,才意识到他是在说她和王元琢。
她沉了脸色,理直气壮,“那能一样吗,又不是我主动惹的他,是他过去找的我。”
虽然她的确有对王元琢言语撩拨。
“他过去找你,你笑的跟花一样。”谢折手掌乍一收紧,抬起她的脸,嗓音凶闷,“我来找你,你怎么不笑?”
贺兰香心想我笑你个大头鬼,烦都要烦死了。
她用力推他,精致的眉头不耐皱紧,“我不想跟你在这废话,松开我,马上就要开宴了,你我同时消失,肯定会引人注意的,若被撞见,我可不想被扣上个与夫兄通奸的帽子。”
谢折冷嗤了声,扫了眼她的肚子,又看着她的眼睛,表情仿佛在说:你我何止是通奸。
贺兰香被盯到后背发冷,捂着小腹低下脸不愿看他,这时禁锢在她下颏上的力气陡然强势起来,抬起她的脸便重咬在被吻花的红唇上,撬开齿关二度纠缠。
一廊之隔,越来越多的人进入广元殿,细辛春燕早跑去望风,确保不会有人往这狭暗一隅走来。
可再是不会有人来,声音是会传来的,说话声脚步声,官员见面的行礼客套,句句如临在侧,宛若随时可能从天而降撞破这香艳一幕。
“奇怪,谢将军呢,怎么突然便不见了。”
“即将开宴,应是去陛下那边催促圣驾。”
“也是,他还能去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