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说的什么话?即便朕让人等一夜又如何?”
赵驰凛听出陛下话中意思,他是高高在上的天子,想见谁便见谁,想宠幸谁那是谁的荣幸。
祝蔚煊见他又默不作声,心里烦躁,“倒是将军殿前失仪,诸多放肆,屡教不改,令朕失望。”
最后四个字很是严厉,赵驰凛闭了闭因怒火而发红的眼,复又睁开,转身走到祝蔚煊的跟前跪下,“臣知错。”
祝蔚煊至始至终都是坐在榻上,即便只着寝衣,却坐姿端正,并无半分松散,冷淡的眸子落在跪在地上的赵驰凛身上。
“将军,朕因着你是有功之臣,对你诸多纵容,但将军切莫忘了自己的身份,朕是君,你是臣。”
赵驰凛面上无甚表情,眸中此刻也无任何情绪,同他对视,平静道:“臣知道了。”
祝蔚煊念他有伤在身,话也不好说的太过重,“下次莫要再犯,跪安吧。”
赵驰凛朝他跪了一拜,不发一言起身离开。
孙福有见赵驰凛出来,同他颔首以示招呼,而后抬脚进殿,见陛下神色如常,询问道:“陛下,要传歌姬吗?”
因着将军这一搅和,祝蔚煊也失了听曲的兴致,“把人送回去吧。”
孙福有只好又出去安排。
祝蔚煊也乏了。
孙福有进来,见陛下歇下,忙阖上床幔,熄灭了烛火,只余下一盏。
一夜无梦。
翌日。
祝蔚煊一大早就醒了。
孙福有伺候着他起来洗漱,祝蔚煊睡了一宿只觉神清气爽,换了身窄袖劲装,打算去晨练。
还没走到他的练武场,迎面就撞见将军,约摸是刚练完。
赵驰凛一夜未睡,只觉得心中郁气甚重,这才过来舞刀弄枪以作发泄,不曾想撞见祝蔚煊,于是不躲不闪迎了上前,躬身抱拳:“参见陛下。”
祝蔚煊蹙眉:“将军未免太过勤勉,如今有伤在身,太医嘱咐要静养。”
赵驰凛回道:“臣这就回去静养。”
祝蔚煊:“……”
赵驰凛直起身:“臣先告退。”
等人离开后。
祝蔚煊依旧立在原地:“孙福有。”
跟在他身后的孙福有:“奴才在。”
祝蔚煊:“你看到将军刚刚的表情了吗?”
孙福有自然看到了,却道:“回禀陛下,奴才没注意。”
祝蔚煊只觉不可思议:“极冷淡。”
将军哪次见到陛下,眼睛不是恨不得黏陛下身上,没话也要找话说,想法设法与陛下多待在一处。
何曾像几日这般过。
孙福有:“应当不会吧。”
祝蔚煊抬脚,神色冷淡:“他还敢冲朕摆脸子,他这有把朕放在眼里吗?”
孙福有跟上:“陛下息怒,将军应该不至于,许是昨日没睡好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