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脚让他残废倒不至于,但也要叫他躺个十天半个月。事发突然,姜文庭愣怔片刻,而后脸上隐隐冒出怒气,咬碎了牙关还要挤出笑,“踢得好,他是该受个教训才长记性!”无论如何姜辰斌都是他的儿子,打姜辰斌跟打他脸没什么区别。“爹!”姜辰斌凄凉委屈地喊一声,慢慢爬过去抱着他的大腿,嘴里全是血。姜岁玉喝了口茶,“都是一家人,要不喝杯茶再走?”进门时没有给他们准备茶水,现在到时假惺惺地叫他们喝茶,虚伪至极。“不必了,叔父还有公务,就不便再打扰你了。”说完,让仆人拖着姜辰斌气哄哄地走了。等他们走远了,姜岁玉放下茶杯,“姜砚啊,往后遇到此等厚颜无耻之人,别讲什么道理,揍他就对了。”姜砚深以为然地点点头。宣政殿内,鎏金瑞兽香炉升腾起袅袅白烟,龙涎香的气息蔓延开来,舒缓了女皇的疲惫。前日祁州来密报,说祁州刺史韩望峰隐约有不臣之心,但却并没有掌握足够的证据来指证。不论此事是真是假,始终是扎在女皇心上的一根刺。堂堂一个封疆大吏,并不是想撤就撤,想杀就杀的,还得给朝廷一个说法,免得动摇人心。女皇揉了揉太阳穴,道:“给你两个月的时间,给朕查清楚。朕最信任的便是你,岁玉,你可别叫朕失望。”姜岁玉单膝跪地,恭敬道:“臣下定不辱使命。”【叮咚!副本“祁州行”正式开展,请宿主阻挠男二拿到证据账本】千里之外,祁州都督府的后院内,刺史韩望峰的房间里点了盏微弱的油灯,豆大的火光恍惚一阵,他面前出现了一个戴着银面具的人。“女皇已经对你有所警觉。”银面具人的声音粗嘎,好像干瘪的树皮在摩擦。韩望峰脸色骤变,眼神慌乱,“那我该怎么办?”“瞧你没出息的样子,慌什么,”银面具人嗤笑道,他的身影隐没在黑暗中,“不久应该会有人暗中查访,近期还是要收敛一点。再设个计策,叫他们到明处来,只要他们查不出证据确凿的东西,你就会平安无事。所以,手脚做干净一点,别留了把柄。”听他这么一说,韩望峰的心渐渐地放回了肚子里,“明白了。”一阵冷风吹过,油灯灭了,唯余一抹悠悠的青烟。女皇不放心姜岁玉只身前去,特地叫了王肃闵陪着她一道,也好有个帮手。他们二人扮作经商的兄妹,低调地前往祁州。赶了好几天的路,途经一个小村庄歇脚,和村里的几个老人聊了两句。“再走二十里路,就是落虎山,那里聚着一帮穷凶极恶的土匪,你们要小心啊。”一位老婆婆好心地提醒。“土匪猖狂至此,官府也不管管?”王肃闵好奇地问。只见老婆婆摇摇头,“朝廷围剿了落虎山两次,都没有结果,后来也就不管了。”姜岁玉笑着给她道谢,转头和王肃闵对视了一眼。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姜岁玉二人决定多走一段路,绕开落虎山。走的这条路偏僻些,抬眼就是高耸的草木树林,时不时遇到猛兽野禽,或是毒舌异虫,幸好他们并没有受到太多损失。后来,水囊里没了水,王肃闵叫姜岁玉在原地等他,他去找水源装水。姜岁玉的脚因为风雨兼程地赶路,脚底早已经冒出了血泡,疼得险些走不动道,便不再逞强,乖乖地等他装水回来。王肃闵走后不久,姜岁玉远远地听到呼救声,放眼望去,只见一名蓬头垢面的年轻女子朝她奔来。“娘子,救命呀。”女子体力不支将要摔倒,还好姜岁玉及时扶稳了她。“你没事吧?”看到了姜岁玉,女子似乎是有了依靠,掩面哭泣起来,弄得姜岁玉手足无措,“你别哭呀。”姜岁玉越是这么说,女子哭的越伤心,“遇上了什么难事,比你说我怎么知道。”女子闻言收了泪水,双目盈盈地看着她,“您不知道,小女子本是良家女子,岂料上天捉弄,我和夫君在回乡探亲的路上遇见了山匪。山匪个个凶神恶煞,抢了我们钱财不算,还要抢我回山寨,我夫君不愿让我受辱,拼命反抗,就被他们给杀了……”女子说到最后声音都是颤抖的,“可怜我的夫君,就这样没了……还好小女子聪慧,趁山匪看守不注意,偷偷溜下了山,要不然,要不然我就……”说罢,她又嘤嘤地哭泣起来。姜岁玉虽同情她的遭遇,但是仍然保持着警惕心。毕竟一个弱女子出现在荒郊野岭本来就可疑,出门在外多个心眼也没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