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互相使了个眼色,在屋子内踅摸起来,看来并不打算轻易收手,想来是有备而来。一个蒙面人点根蜡烛,如鹰般锐利的双眼环视厨房内一周,警觉地走了进去。藏在地窖的姜岁玉和崔陌舟屏息敛气,感受到头顶散落的灰尘,姜岁玉鼻子一酸,差点儿就打出个喷嚏,还好万分紧急的时刻她又憋了回去。自崔陌舟位极人臣,官至宰相后,鲜少有如此狼狈的时候。他因着长乐县主的缘故,心中一直对女子心有芥蒂,所以迟迟不曾娶妻。今日,他是头一回和一个女子如此亲近,未免有些别扭。地窖如此狭□□仄的地方,稍不小心就会碰到对方。崔陌舟深知世道对女子有诸多苛刻,所以时常以更严格的礼节来约束自己。可事到如今,光线太暗,视觉被屏蔽,其他感观就被放大,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她胸前的绵软擦过他的手背。他身体不由地僵硬,随后往旁边躲去,谁知她下一瞬又贴了上来。她偏生丝毫没有察觉到他的为难,让他气结。他是不近女色不假,但不证明他无能。蒙面人复行几步,不知踩到了什么东西,脚底传来细碎的一道嘎吱声。有情况。他神色一凛,目光转移到脚下。伴随“喳”的一声,一把长剑径直贯|穿地窖的木板门,剑尖只差分毫便要刺中姜岁玉。就在此时,崔陌舟猛地把她怀里一摁,堪堪躲过来势凶险的长剑。心在怦怦狂跳,将她拉入怀中的姿势分明是来认字。如此暂且安逸的生活不觉间过了小半个月,直到淳于婧身边缺了人手,想找个书办帮忙办事,姜岁玉自告奋勇。毕竟人家崔陌舟没有义务要养她一辈子,她总得要干活养活自己的。淳于婧看到来人是她,挑眉,“崔相公竟然舍得你来办苦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