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时日皇帝迟迟不露面,各种各样的流言蜚语早就传遍了百官之口。
有的说皇帝早就被摄政王宰了,有的说皇帝中了剧毒连床都下不得,眼下皇帝全首全尾的出现在众人眼前,那些天花乱坠的谣言也就不攻自破了。
云笙漫不经心的道了声“平身。”随后便不动声色的打量起殿内的那些官员来。
谢晏归作为摄政王,此时正坐在皇帝左下方的九蟒太师椅上,脸上神情高深莫测,让人猜不出他的心思。
云笙时刻提醒自己在生他的气,故而控制着不去瞧谢晏归,只将目光投在大殿之上,听着那些文武百官一个个上前奏报奏折。
全国各地的大事小情在官员的口中不断传来,听得云笙云里雾里脑仁儿发胀,不多时,上下眼皮就开始打架,悃得几欲阖眼。
此前在丁桂三番五次的提醒下,云笙已经知道了自己只是龙椅上的摆设,所以他压根没仔细听那些奏报,左右有摄政王在,犯不着他这个傀儡跟着操心政事。
云笙默不作声的降低存在感,开始练就他的独门绝技,睁眼睡觉。
无奈那些文官太过啰嗦,一件事翻来覆去的争论不休,最后还有个争不过的,想拉皇帝下水,朝着龙椅上的云笙拱了拱手高声问道:
“皇上!您可赞同老臣的看法?”
被点到名字的云笙一个激灵,瞬间回过神,看向那个同自己说话的老头。
昨夜丁桂已经连夜给他补了课,将官员的画像都依次辨认过,故而云笙瞟了两眼便知说话的是礼部侍郎任耀祖。
据说此人最是顽固,与人意见相左时,总是要缠着对方辩个没完,直到把对方烦的闭口不语方可罢休。
云笙见他发问,一时间露出几分茫然,他压根不知道方才任耀祖说过什么,他该如何作答?
云笙求助的瞥向谢晏归,见其面无表情的望着自己,丝毫没有出口相助的打算。
云笙面上不露端倪,只故作高深的蹙了蹙眉,沉吟道:“朕想听听摄政王的意见。”
皇帝这么一说,众人自然又将目光转向一直没吭声的摄政王。
谢晏归见状似笑非笑的看了龙椅上的皇帝一眼,摄人凤眸微微眯起。
上朝前,竹青特意来禀报了皇帝本事了得,竟有过目不忘的本领。
谢晏归闻后惊讶之余心中又添了几分戒备,他有心探探皇帝的底,故意让心腹朝皇帝发问,就是想看看他如何应对。
不成想这小子果真是个扮猪吃虎的滑头,竟然不动声色的又将问题丢给了自己。
谢晏归眼底闪过一丝寒意,若有所思的看了皇帝一眼后,摆了摆手道,“皇上乏了,此事改日再议。”
嗯?你怎么知道我乏了?
云笙感激的看着谢晏归,心道:还是老大了解我!心疼我!
摄政王发了话,众人自然不敢再多言,纷纷跪地恭送,退了朝。
云笙回了金华殿便嚷嚷着要睡觉,胳膊展开耷拉着脑袋等着宫人伺候他更衣。
他正垂着眼打瞌睡,故而压根没注意自己前脚进了金华殿,摄政王谢晏归后脚便跟了进来,而屋内的宫人早就悄无声息的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