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会和他的幼年,一模一样。
头顶阳光炽热。
埋藏在阴暗角落的记忆被阳光一遍遍晾晒,展露在眼前。
谢祈清突然想起父君、母君为何在他的生辰礼上送来&ldo;别哭&rdo;的字条。
那时他练剑受伤,无数次期待能有人过来看看他。
没有。
大哭了一场。
于是在三百岁,得到了来自父君、母君的生辰礼物。
他是神界的耻辱,是被他们企图遗忘的存在。
自那之后,会哭着寻求父君、母君关心的小神崽变了一个人,将毫无意义、软弱得可笑的哭泣丢在角落,逐渐成长为神界的骄傲。
谢穗安,想要成为骄傲吗?
谢祈清附身蹲下,第一次弯的这麽低,他捏了捏穗穗的小腿,沉声问:&ldo;怎麽不说?&rdo;
一大一小相距二十公分。
一个睥睨万物无人敢靠近,独来独往不会照顾人,一个习惯了独居,独立自主不会依赖人。
却又是他们成为了父与女,互相陪伴的一家人。
世界上再没有比这个更糟糕的父女组合了。
大的不管,小的不知道说,他们都活在各自的世界里,冷漠地互不靠近。
又或许,他们不冷漠。
因为,他们还没有成为那麽糟糕的组合。
穗穗扭着小手,好奇重複:&ldo;书?&rdo;
谢祈清不语,良久,点头。
&ldo;说。&rdo;
谢祈清伸手,抱起脆弱小小的穗穗,从容向前走,手臂僵硬,语气却淡淡:&ldo;要说。&rdo;
父君、母君不允许他说,一张字条堵住了他的一切。
他不会重蹈覆辙,让谢穗安陷入同样的境地。
&ldo;饿了喊饿,累了说累,什麽都可以说。&rdo;
有些事正在往不受控的方向发展,情感也是。
谢祈清知道。
毕竟,他开始在意谢穗安从前过着怎样的生活。
在还不是他的女儿时,以怎样的形态如何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