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致远顺了他的意,用低沉而性感的嗓音说:“宝贝儿,乖,我喜欢你……我爱你。”“啊!”颂然发出一声惊慌的呜咽,只觉一道强烈的电流从耳朵直接麻痹到下腹,腰身本能往上挺起,阴茎突然酸极,不受控制地抖了抖,连忍的机会都不给他就噗噗射出来好几股,肚皮上漫开了一摊腥咸的乳白色浊液,连睡衣也未能幸免。射精的过程中,除了贺致远那声“宝贝儿”,他的大脑空白一片。太可怕了。比以前任何一次自慰都爽快。等酣畅淋漓地射完,颂然重重砸回沙发上,不停地大口呼吸,仿佛旱地里、烈阳下一尾渴水的鱼。忽然就有些想哭。他终于蛮不讲理地大作了一场,使劲作,拼命作,逮住贺先生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小错就放肆闹腾,逼他来哄自己,而电话那端的男人温柔地包容了一切,没有生气,没有怪他。真好,不用一直做乖孩子了。就闹吧,闹起来吧,夸张地闹给他看,没关系的——他都明白,他都懂。大约十几秒后,颂然缓了过来。情欲退潮,理智、节操与羞耻心如同水下的沙滩,重新得见天日。性器还没完全软下去,正滚烫地握在他掌心,指间有粘稠的液体在流动,一滴一滴落在小腹上,空气中漾开了一股浓重的腥味。颂然迟缓地眨了眨眼睛,表情就像失忆了。谁来告诉他,刚才跟贺先生打电话的时候,他……他都干了什么?他是不是脑子被雷劈了?!day1507:00颂然一炮射得任性洒脱,射完立怂,恨不能挖个十米深坑把自个儿埋了。深坑当然没处挖,于是他患上了失忆症。直到挂断电话,颂然都记不起来自己到底怎么解释的这一炮,又是怎么安抚的贺先生。总之挂掉的一瞬间,他浑身脱力,手机从指间滑脱,嵌进了不知哪条沙发缝里。他也懒得掏,扶着无精打采、稀糊一片的鸟,目光放空,望着天花板思考人生与哲学。半晌回了魂,他才扭扭蹭蹭套上内裤,去卫生间冲热水澡。冲完出浴,他又在腰上系了条浴巾,对着镜子泄愤似地搓他那条纯棉四角小内裤,边搓边想:这都第几次了,最近要不要这么频繁?年轻是福,肾虚是灾。贺先生快回来了,他得提前备点腰子补补,以免输在床上。早晨布布起床,打开卧室门,精神抖擞地喊了一声“哥哥好”。“布布好。”颂然正往餐桌上摆豆浆和芝麻羌饼呢,顺嘴回了声招呼,抬头一看,小孩儿迈着短腿晃进了卫生间,右边脸蛋上赫然是一个他昨晚手绘的表情符。两秒后,布布蹦跶出来,指着自己的脸惊喜地喊道:“哥哥,你看,我脸上有只猪!”“……”颂然应声切碎了一块羌饼,心想,到底哪里像猪了?他摆好早餐,过去帮布布洗脸,仔仔细细搓掉表情符,又往白净的皮肤上抹了一层儿童霜。今天周二,布布已经恢复了正常作息,八点要去幼儿园报道,于是系上小围兜,抓起勺子开始喝豆浆。他喜欢软乎乎的食物,专捞碗里的碎油条吃,小嘴旁边弄得一圈白沫儿。颂然坐在对面打量他,暗自思忖:这爷俩简直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之前怎么就没发现呢?可能还是太小了吧,五官没长开,要是布布今年十岁,他肯定一眼就能认出来。吃完早餐,颂然骑着小二轮把布布送到幼儿园,拐道去了一趟菜市场,回来时车篮又堆得满满当当:馄饨皮、猪肉糜、鸡蛋、小葱、紫菜、虾皮,还有生鲜的鱿鱼、整鸡和蔬菜。之前答应过要给贺先生包小馄饨,材料得提前准备好。客厅日历上,小脚印还剩下最后两枚。布布今早出门急,忘了涂,颂然便拿来一支彩笔,替他把倒数第二枚脚印涂满了——等明天涂完最后这枚,贺先生就该回家了。他们一家,终于要迎来第一次团聚。颂然又有点想念贺先生了。他把藏在抽屉里的画簿翻出来,小心地打开。俊朗的英菲尼迪男神出现在纸面上,温和地对他微笑。人还是从前那个人,只不过现在,颂然已经不再是单相思了——他们真的恋爱了。“你好,贺先生。”颂然也对他笑,低下头,轻轻吻住了他的唇。贺先生头像下方还明晃晃写着“前任”,颂然嘴角一抽,飞快擦去之前的涂鸦,认认真真写上了“老公”二字,以爱心圈起,封入相框。他要把这张画挂在他们的主卧里,臊死贺先生,以报欺瞒之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