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苏榆鼻子酸酸的没说话,含着泪瞪了他一眼,把人往外面拽。
水泥是化学产物,又不是细菌,沾上了别说热水了,开水烫都没用啊。
“干啥啊,我还没泡够。”夏丰年摸不着头脑:“手还痒着呢,抓心挠肺的。”有时候都想把这块皮给抠掉算了,也就用热水烫一会儿能舒服些。
“你说呢?”夏苏榆眼睛还红红的,但一点都不耽误她凶巴巴的吼回去。
他怎么知道?
夏丰年被这冷不丁的一下给吼住了,气焰都消了下来。
看着水灵灵软乎乎的女儿,凶起来还让人心里有点颤。
……其实他也不是怕孩子的人,想当年他也是一个人出来闯过的,什么场面没见过!就是看孩子委屈巴巴的,他也不好就这么把人拉住,算了算了,他等会儿再回去烫手也行。
夏苏榆那是又气又难受,想到后面夏丰年伤势加重着急得难受,但看着他自己这么不爱惜,又气得不行!
这可是自己的身体,坏了又没新的给换,怎么能胡搞乱搞呢。
虽然水泥腐蚀确实是很严重的事,但她现在就是很怀疑,他爸后面那覆盖了整个手掌,肿到手都握不紧的厚厚瘢,可能有一半都是处理不当的缘故。
“去哪啊这是?”夏丰年问,这都快开饭了。
夏苏榆没回答,把人给牵到平时大家洗衣服的地方,随便开了个水龙头,把他手拉上去冲洗。
“哎,你这胡搞乱搞的,不行,我要回去了。”夏丰年不干了:“你不知道这摸了水泥的水不能碰水啊,水洗没用。”
“给我回来!”夏苏榆强行把人拽回来,凶巴巴的:“你都用热水了,还在乎是不是沾水了?”
夏丰年嘴里嘀咕了几声,不过这冷水冲着,虽然也痛,但好像是没那么难受些。他这个病也不是没去看过,但他这又不是一次两次,常年碰那些东西,医生也没啥好办法,只能给他开点药膏,擦着吧,好不好的看运气了。
夏苏榆神色严肃,在水下冲了好一会儿,看夏丰年不反对了,让他在这等等。
夏苏榆捏着手里的五块多钱,在今天之前还觉得很轻易挣到的钱,这会儿却感觉什么都做不了。
一股挫败感从心里升起,夏苏榆叹气,回去找妈妈拿了十块钱。
苏红英一边叨咕着做这些没用,一边掏钱。
在听到医生都没法治好后,夏苏榆就知道大概率没什么办法了,只能尽量让伤口处理得好些。她回去看了那些药,想着没有碘伏,既然是伤口那碘伏肯定有些用处的。
另外再买副胶手套,让他干活时带着,夏苏榆很快买了东西回去,夏丰年待不住回来了。
“这些又没用,还不是白费钱。”夏丰年脸上嫌弃,抹上去都没啥感觉。
“受伤的人没资格说话!”夏苏榆板着脸,伤口都暴露这么久了,让他把手伸出来,倒了些碘伏上去,然后才准抹药膏。
看着手上那狰狞的肉,夏苏榆都在想,那么烫的水他是怎么下得去手的啊。
“要不然你们别做这个了。”
“不做这个哪来的钱,一家子喝西北风啊。”苏红英说,他们从农村出来,能学到这一手能干这一行,还有些人还学不到呢。
抹灰那也是技术工,也就是蓉城这边大修建筑,他们才有机会学到的。
“要是有又能挣钱又不累的事,人家自己不做,给我们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