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里有间隙的事,楚歌没跟陆乔说。一来是他在陆乔面前,要保持着单纯、可怜的形象,让陆乔时时怜惜他,不能让陆乔觉得他有心机。二来楚歌心疼陆乔成天习武累得不行,还要应对他的小脾气,舍不得叫陆乔多操心。从某种程度上讲,楚歌作得明明白白且很有分寸。他怯怯地抬起眼,犹豫地问陆乔:“去看看?他是外男,我是内眷,这样不好吧。”陆乔见他不哭了,松了口气。“没事,明儿我派人来跟你说要吃绿豆糕,你带着仆人给我送,刚好见一见。”“你应该见过他,迎亲那日站我身边的胖子就是他。”楚歌摇摇头。嫁人那天他光想着怎么糊弄陆乔,满心担忧,没有注意到。“他现在瘦了,别人都说他好看了。但我觉得不如你好看,你见了就知道了,他又黑又高,跟甘蔗似的。”为了哄楚歌,陆乔只能黑一黑楚星泽了,谁叫他好巧不巧趴她肩膀上淌眼泪呢。果然,楚歌听了陆乔的形容,破涕为笑。“既然你坚持,那我明天就去见一见他。”楚歌假意推陆乔,“你出去吧,我要洗漱了。”陆乔把人拉起来,把架子扶起来,然后实诚地出去了,还贴心地关上了门。楚歌跺了下脚。呆子,叫她走就真的走,不解风情。一夜无话,闲言碎语王氏病了,病得很重,起不来身的那种重。大管家很迷茫。他从钱氏那儿得知了陆香亭要招婿的消息,又从木棋那儿知道了陆乔要参加武举的消息,大管家在陆乔和陆香亭之间摇摆不定。投靠谁关系到他以后能不能继续做大管家,他不得不慎重。就在大管家犹豫的时候,陆乔找到了他。起初,大管家以为陆乔是来拉拢他的,正寻思着怎么打太极的时候,就听陆乔说:“大管家知道健身馆吗?”“知道。”大管家压着纳闷,回答道:“长安城这两个月谈论最多的就是健身馆了,谁要是没听过那地儿,都不好意思出门应酬。”“大管家觉得健身馆赚钱吗?”“肯定赚啊。”大管家以为陆乔不懂商业的事,带着点优越感地说:“别看它就一家店,日进斗金呢。”“比起咱们的产业如何?”大管家草草算了下,“比咱们在长安城的当铺和寿器店赚得多了,跟香料和药材铺子差不离。”“不过咱们的铺子都开了十来年了,人家才两个多月,从长远看,还是健身馆更赚钱。”大管家羡慕地说。“你知道健身馆的馆主是谁吗?”陆乔好整以暇地问。“小的是奴才身份,哪进的了那贵地儿,当然见不到那等高人和贵人。”大管家卑微。闻言,陆乔指指自己。“是我。”大管家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陆乔话里的意思。“您、您”他惊得称呼都换了,“您就是健身馆的馆主?”陆乔拿出一□□身馆特有的金叶子会员卡,递给大管家。大管家傻傻地接过来,左看右看,正看反看,满脸不可置信。“喜欢就去看看。”陆乔拍拍大管家的肩膀,“报我的名号,他们会把你当成贵宾。”说完,陆乔施施然地离开,其他什么也没说。大管家惊疑不定,捧着金叶子卡看了半天,一咬牙,当真抬脚去了健身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