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爷,我能不能不叫李灼华了,我只想做爷的夭夭,可好?」
魏其风抿唇不语,只握着我的手沉思良久,终究沙哑道:「灼华,还得再委屈你一下,等事情了结,爷就永远陪着你。」
我与魏其风相顾无言,我在等着他反悔,可还是没有。我已然料想到,他舍不得周灼华,便会将我交给周家。
期冀的眼神瞬间黯淡,我双肩剧烈耸动,哭泣声渐浓,泪光点点,也哭不软魏其风的心。
突然外面传来吵闹声,不时传来侍卫呼喊「周大人」的声音。
早在昏迷间,我便差大夫替我去传消息,算到此刻刚刚好。
但我没想到,周恪要的不是周灼华,而是我李夭夭。
o8。
「夭夭!」
周恪全然没了往日贵公子的模样,他声嘶力竭喊着我的名字,恍若他爱的人,从来都是我一般。
我的目光空洞而呆滞,心上泛起涟漪,转瞬嘲笑自己的自作多情。
周恪已经抛弃我了,不是吗?
「魏其风,你给老子出来!」
魏其风看了我一眼,便抬脚出去。
「魏其风,你将夭夭还给我,把她还给我!」
周恪被魏其风的下属压在地上,那面如冠玉的脸庞被冷硬的大理石摩擦,留下醒目血痕。
我终究还是没忍住,虚弱扶着门框静静看着,我倒要看看,周恪究竟想干什么。
魏其风本就想将我送还给周家,但周恪这么一闹,他又犹豫了。
男人的好胜心与占有欲,让他摆起了侯爷架子,虽然这个侯爷是他自封的。
「周大人!你逾矩了。」魏其风接过属下的箭,怒目瞪着周恪。
周恪髻凌乱,瞠目欲裂,挣扎不休,执拗道:「魏侯,周灼华给你,你把夭夭还给我好不好?」
他疯了!
「你有什么资格与我谈判。」魏其风不屑道。
周恪咬了咬牙,「我可以将我爹的军机布署给你,只要你让我将夭夭带走。」
我不敢置信看着周恪全然疯魔的模样,他不是喜欢周灼华吗?他不是将我献给了魏其风吗?如今又要我回去,他一定是疯了。
魏其风动摇了,他冲着属下微微点头,而后转身,直直撞向我惊愕的眼神。
魏其风面色阴沉将我拉进房内,不顾我刚小产的身子疯了般吻我,他从怀中掏出一颗药丸抵入我的唇齿间,又重重咬我一口,「爷的夭夭太抢手了,夭夭,你帮我看着周恪好不好,只要军机图无假,爷就给你解药。」
我点头,抵着魏其风的胸膛顺从道:「好。」
被魏其风送到周恪身边时,我沉沉望着周恪一身尘土血迹,想起我这随波逐流的半生,被男人玩弄于股掌之间,好似我天生就该如此,做他们的掌中雀,做他们的笼中鸟。
魏其风会毫不犹豫的给我下毒,我又怎能不回报他呢。
这两月的燕窝粥与我的口脂都掺杂了些东西,这两者相融,乃是慢性剧毒。
这是青楼里惯用的阴私法子,是当初晚娘教我的。
周恪小心翼翼搀扶着我虚弱的身子,紧紧握着我的手,手心的温暖与湿润慢慢深入我心底,我心尖一颤,抑制不住的泪水夺眶而出。
「夭夭,夭夭,你…你别哭…我…」周恪笨拙的给我擦着眼泪,少年的炽热暖着我冰冷的身躯。
我斩钉截铁道:「你不是周恪,你是谁?」
周恪低头沉默一瞬,再抬头望向我时,眼睛里的澄澈与浓烈的爱意做不了假,他说:「我是周恪,但又不是周恪。」
他本是异世的一缕魂魄,机缘巧合占了周恪的身体。
那年上元节夜宴,他第一次经历那种场合,却见我被人欺辱凌虐,便心生不忍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