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宁帝寿辰将近,萧朔的心思又被分出一半要准备贺礼,萧澈倒是不曾为贺礼一事忧心过,往年他也只是寻了个宫里已然不少了的摆件送去便是,今年仍旧是如此。“可知秦王准备了什么?”慕容靖言问道。沧澜摇头道:“秦王今年备了一柄剑打算进给皇上,奴才听闻那剑是寻了能工巧匠采了雪山玄铁,铸炼了七七四十九天而成。”慕容靖言看了沧澜一眼,甚是不屑的说道:“这秦王可就指着这柄剑重回朝堂了。”“可也不见皇上又要放了秦王之意啊。”沧澜疑惑道。慕容靖言扔了手里的书卷,他靠在椅上,好不疲倦的说道:“好歹秦王也是指使暗卫刺杀皇子的,怎能装模作样的禁足个三天两晌的便将他放出来。”他勾了勾手,沧澜奉了一盏茶来又道:“世子可要替宁王殿下今年的贺礼可要下些心思?”慕容靖言饮了一口茶摇头道:“有什么可下心思的,宁王的贺礼下了心思他便能多瞧秦王一眼了么?”自然是不能的,熙宁帝对萧澈也并非只是不疼爱而已,他对萧澈,更多的是忌惮,忌惮萧澈身体里流淌着的文佳贵妃的血脉,也羞于见到萧澈而已,萧澈送什么或是不送什么,熙宁帝也不过就是命人送进库房里,同他经年累月的忧心一起锁起来罢了。今日天气好极了,慕容靖言肩上的伤已然不痛了,不痛便是有些坐不住了,加上心中计算,慕容靖言便想着要出门去。萧澈正在前厅听府中管家上报这月王府一应开支计算,正头疼着,慕容靖言便来了。“殿下。”慕容靖言在人前倒是持重,他坐在萧澈身边的位置央道:“今日太阳这样好,靖言可能出去走走么?”难得见面萧澈抬手屏退了尚未说完话的管家,他伸手,作势要抱慕容靖言,慕容靖言眼神在厅中转了一圈,示意萧澈这会儿人还多着。“都先退下吧。”萧澈道了一声,待厅中丫鬟和小厮尽数退下,他又朝慕容靖言伸了手。慕容靖言再没顾忌的坐到了萧澈腿上,他伸手环了萧澈的脖颈又问道:“殿下,靖言能出去走走吗?”慕容靖言的伤口这两日因着勤换药已然大好了,夜里他每每翻身压着了,萧澈都要醒来替他正一正姿势,伤口上结了大片的血痂,萧澈看着就觉得心尖上都渗着疼。慕容靖言也不是个能日日在府里呆住的性子,萧澈瞧着今日天气好,原本也是打算听过管家的账目之后带着慕容靖言出去转转的,天冷倒也无妨,多穿些便好了。“好啊。”萧澈应道:“靖言想去哪里?待本王更了衣就带靖言出去,可好?”慕容靖言却摇了头:“今次不想同殿下一起出去。”不等萧澈问缘由,慕容靖言又道:“前日里武安侯府世子给靖言下了帖子,说是多日不见又听着我受伤,只等我略好些能往仙缘楼一聚,今日我出门去是要去见武安侯世子的,殿下若跟着去了,庭轩今日岂不是要拘束许多了?”萧澈替慕容靖言理着发丝,慕容靖言的话他倒是全听进去了,武安侯的世子他是知道的,也算得上是慕容靖言的朋友,为人谦逊,不曾问过朝政,只醉心于诗书琴棋而已,和慕容靖言很是投脾气。“那靖言几时去几时回?”萧澈问道。慕容靖言被萧澈的手指撩的心不在焉,刻意避开萧澈的手指又道:“我这已经都更了衣,那自然是此刻去,至于何时回,难不成殿下的宁王府还有门禁?”萧澈无奈笑道:“本王这宁王府于别人自然是有门禁的,于靖言自然是没有的。”慕容靖言起身虚虚的朝萧澈行了个礼又道:“靖言多谢殿下。”萧澈扶了慕容靖言起来,一味嘱咐道:“既要自己出去便让沧澜好生服侍着,若是冷了便叫他换新的汤婆子,若是肩上痛了便早些回来,本王在府里等靖言,可好?”他替慕容靖言将大氅的绳结系好,又在慕容靖言的唇上落了一个吻。慕容靖言抿唇道:“殿下好生啰嗦,靖言都记得了,会早些回来的,殿下一人用膳可要多用些。”萧澈在慕容靖言的额头上轻轻弹了一下道:“好生会耍嘴,既这样关心本王不若便不出门去了?”慕容靖言压着嘴角瞪着萧澈,半晌萧澈只能道:“罢了罢了,逗你的,你又不是本王养在笼子里的小鸟,今日不过是出去同朋友饮饮茶而已,本王怎的就会那么小气将你扣住,只是担心你罢了,去吧。”萧澈又看向慕容靖言身边的沧澜道:“好生伺候着你家世子,若是有什么差池,你便是安乐侯府的人本王也能要了你的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