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搭在车窗边,余下的话怎么都不好意思说出口了。
薛江意替她把剩下的话说了:“就让我握一握你的手,好吗?”
元若灵愣愣看过去,其实她想的比牵手还要胆大一点的。
“好。”
更胆大的,留在春闱好了。
薛江意最后说:“你做的护膝,我都穿戴着了。天气寒凉,你也多注意身子。我走了。”
元若灵泪眼朦胧,为情郎忧心的沉重心情,实在难以消除。
元若枝见两人说完话,便带着丫鬟,往马车这边走。
可巧路上他碰到了王右渠与连世新。
纵使元若枝戴着帷帽,王右渠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
他冲着元若枝作了个揖,道:“问姑娘安。”
元若枝的声音里也有欣喜:“王秀才,好巧。”
连世新痴痴地看着元若枝,掌心都在冒汗。
王右渠顾着元若枝的名节,也没敢跟她多说话,道过别之后,就同连世新一起走了。
连世新扯着王右渠的袖子问:“这、这位好像就是那日在洪福楼遇到的小娘子,我认得她的身段……”
王右渠眼含警告地看着连世新。
连世新心头发憷,王右渠从未用这样冷厉的眼神看过他,仿佛他抢了他心爱的东西一般。
连世新打自己的嘴,赔笑说:“我口没遮掩,只是觉得着小娘子眼熟。”
王右渠沉默着继续向前走,准备排队入场,等待全身检查。
一声锣响。
考生们排队入场。
贡院门口的人像潮水退去一般,渐渐减少。
元若枝,正准备坐马车回家,一辆轿子从她身边经过,在她身边停下。
聂延璋撩起轿帘儿,敛眸打量过去。
元若枝看到聂延璋有些惊讶,她下意识想行礼,聂延璋微抬手,阻止了她,还冲她招了招手。
想必聂延璋不便露面。
元若枝也不好行礼惊动四周,便靠近过去,小声问道:“殿下怎么在这里?”
说话间,她打量了一下聂延璋,他的脸色苍白得厉害,双颊似乎也瘦了些许。
聂延璋嗓音慵懒地说:“孤来做考官。”
元若枝并不意外,太子做考官,再正常不过,只不过聂延璋一直在禁足,她都忘了日子,便没想到这一头。
聂延璋从轿帘往里,往低处看了一眼,问道:“你手上的是什么?”
元若枝抬起空空如也的手,她手上什么都没有啊!
下一刻,手就被聂延璋攥住了。
“……”
他居然给她下套。
聂延璋轻轻摩挲着元若枝柔软的手,声音阴沉之中带着点缠绵悱恻的意味:“枝枝,你好没良心,把孤都忘了。孤快病死了你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