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圣坛前的新郎像是心里早有了谱儿般,不动声色的站立在原地,耐心地等待新娘自昏赫中清醒,然仅继续她未完成的红毯之路,这是他惟一能做的事。
“真惨!”坐在男方家属席上第一列为首的长发男子,撇着嘴角淡淡的道,其鲜艳欲滴的红色唇瓣带着的阴艳笑容,一点儿也让人看不出他有如像他道出的话般同情着新娘与新郎,倒像是看好戏一般。
“啧!好像做坏的奶油泡芙唷!”坐在男子旁的另一名男子,没经过思考就道出了昏倒在庞大白纱之中的新娘给他的感觉。
“海洋,你有本事就再多说一句。”一声冷僻的声音自他耳际发出,冷得让如朝阳般的海洋打了个哆嗉。
“暴雨,我说的是实话嘛!你自己看,红云那模样是不是像极了做坏的奶油泡芙,滑稽得很!”海洋见到暴雨一脸的不苟同,他咧着牙急急的叫“你可不能因为红云是你哥的老婆,就说话不老实”
“闭紧你的嘴,我可不想看见你在狂风的婚礼上引来众怒围殴。”展芙蓉的语气与暴雨的语气如出一辙的冷。
“老婆”爱妻一开口,他就像只被遗弃的可怜小狗般,睁大著他无辜的明亮双眼直盯着她。
“管好你的丈夫,女人。”暴雨的手足意识一向很强烈,不可能在听闻别人嘲笑他兄嫂时充耳不闻。
“我已经管好了,男人。”她抬抬下巴,对于环境的优劣势她一向洞悉清楚,她当然看得出丈夫正不经易的踏进了暴雨的雷区,所以她出声护夫,但这可不代表她就必须战战兢兢的说话,她展芙蓉可不吃这一套。
“芙蓉,暴雨”暴雨的妻子叶灵觉得该开口说说话,却被身旁的绿地给制止住。
“建议你不要踩进这场无聊的战局,倒楣的绝对是自己。”
“我赞成。”蓝天附和。明眼人都能看出叶灵处在暴雨与展芙蓉之间一向是绝对弱者的角色出声只会让她碰得一鼻子灰,啥儿助益也不会有。
“可啊?!沙漠要干什么?”她本想说些什么,但毫无预警就突然站起身来的沙漠分散了她的注意力。
这句低喊引来了从坐上席位之后,就枕在妻子巩凡妮肩胛上酣睡的雷电的睁眼,他慵懒的抬着眼皮,瞄着沙漠的举动。
刚越过红毯走到新娘子红云面前的沙漠,此时正微微欠身地朝她伸出右手,他的态度从容不追,优雅得就像正在跳华尔姿的舞者般令人为之屏息。
“呵”他打了个哈欠,再度合上双眸继续他的酣睡,仿佛这一切全都与他不相干,毋需多费他一字一句。
全场来宾全都静默不语地等待着这场婚礼的后续发展,似乎除了沙漠本人知道现在正处于何种情形、该如何做外,没有人知道下一秒钟会发生什么事情。
“呃?”思路一片空白,没有半点头绪的红云,呆坐在由白纱篷裙形成隆起的波浪中,愣愣地看着不知何时站在她面前的沙漠。
若是她的脑部仍正常运作的话,须臾之间她必能领会出沙漠站在她面前的用意为何,无奈的是,此刻她已被眼前触目所见的鲜红地毯及黑压压的人群给打乱了分寸,惊吓得手足无措,别说是猜人心意了,她现在连平稳的走到红毯彼端都有严重问题。
“英雄救美——现在这么形容没错吧?”他给了她一个媚眼,然后不说分明就将她侧身抱起,转身朝圣坛迈步。
有了熟悉的人在她身旁相伴,红云的胆怯逐渐退去,机敏反应也跟着逐一恢复。“你在打什么坏主意?”
“啧啧!说实话,我比较欣赏你刚刚那副娇弱无助的模样。”他微微蹙起他那对男人而言稍嫌细长的眉毛,对她迅捷的反应投以不以为然“女人还是得要事事表现出“无男人不可”的弱者姿态才得人疼。”他下着结论。
“这不是我做得来的事。”
“是吗?我看你刚刚做得很好啊!”“沙漠。”虽然她的语气平静一如湖水,但仍然能让人感觉出她对他的揶揄正提出警告。
他识相的闭上嘴。
“你可以放我下来。”新娘子让新郎以外的男人抱往红毯,太不好看了。
“我可以不放你下去。”
“沙漠,别闹!这个场合不适合你开玩笑。”
“没有什么场合对我来说是“不适合”的。”
哈!和“自然门”的门主谈“循规蹈矩”?忘了他是专门颠覆这玩意儿的提倡人吗?
“这是我的婚礼、狂风的婚礼”
“所以?!”他饶富趣味的瞅着她瞧。
没有“所以”!她怎么给忘了?就是因为这是她红云的婚礼、狂风的婚礼,所以他才肯出场充当起救美的“英雄”“闲杂人等的闲事不干他事、羊闲杂人等不论闲事、正事皆为他乐事”一向是沙漠的处世态度,对他而言这世上只有他的亲人以及他一手创立的“自然门”不是闲杂人等。
这份认知打从年前他暗中发起“蓝天与绿地于年前是否结婚”这项赌局,乘机邀她大捞一笔她就深刻体会到了,怎么她现在竟给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