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算了,剃掉了多麻烦,还要天天刮。
可是姜小米看他的眼神,好像他是个绝世大丑男。
要不要刮掉?要不要呢?
哎,今晚这躺椅怎么那么烫,他怎么躺着觉着那么难受。
睡眠超级好的他居然一点儿睡意都没有。
失眠啊,不至于啊。
贺文钊翻了个身,躺椅侧翻,等他意识到时已经来不及了,身子重重地掉在了地上。
姜小米听到声响,犹豫了一秒,起身开门去了。
“你睡地上干什么呀?”
这又不是水泥地,是松软的泥地,躺椅都已经磕出一个坑来了。
“我扶你起……”
“不用,不用,”贺文钊麻溜地起来,摆着手说道,“我就是做了个梦,不小心摔下来的。”
姜小米指着他的膝盖,“有泥。”
“没事,”贺文钊随意拍了下,拉着被子盖住下半身,扶好躺椅,若无其事地装镇定,“没事,你进去休息吧,不要太晚了。”
“行,”姜小米却不好意思了,指着房间道,“你要是胆子小的话,你睡房间?”
“说什么呢?”贺文钊不屑道,“我是男人,怎么能让你一个女人睡堂厅啊?我要真让你睡堂厅,我就不是男人。”
“那晚安,”姜小米说完,又指了躺椅上的泥土,“擦一下再睡。”
刚说完,她就看到贺文钊直接躺下了,“你不擦一下?”
“那么麻烦干什么,明天早上洗个澡不就完事
儿了么,”贺文钊被子一拉,闭上眼睛道,“睡觉,别吵我了。”
“我吵你?我……”姜小米差点‘口吐芬芳’了,可想到自己现在为人师表,要大度要文明,便咬牙咕哝道,“算了,本老师不和你计较。”
说完,潇洒扭头,‘啪’地一下关上门,吓得贺文钊差点从躺椅上跳起来。
小丫头片子温温柔柔的,发起火来还挺凶,难怪景阳妈那么会吵架的一个人都超吵不过她。
算了,还是不惹她了。
姜小米以为自己还能安心备课,谁知道满脑子贺文钊不讲卫生,就好像那点泥土是在粘在她身上了一样,极为不舒服。
不行,得让他讲点儿卫生才行。
开了门,昏黄的灯光便透了出来。
贺文钊转过头去。
“文钊哥,躺椅上有是泥,弄弄干净再睡啊,”姜小米怕自己不够柔声细语,捏住嗓子说道,“来,我拉你起来,擦干净了睡得舒服。”
贺文钊被她的腔调弄得浑身发冷,忙双手环胸,侧过身去,撑开半丝眼眸,闷闷地说道,“再叨叨我睡觉,我对你不‘客气’了。”
姜小米恼得拳头走举起来了,可仔细一想,还是算了,“那……那行,我不吵你了。”
转身进屋,又不太甘心,抱着门框,看着被胡须遮住的脸,挑了挑眉,默默地关上了门。
她就不信她一个老师,还改造不了一个糙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