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四郎知道张班头今年是二十又一,自己也是这个年纪,却没想到,黄羿竟然也二十出头。
二十岁的年纪,他本该是前程似锦,却不知到底是什么事想不通,竟然自我了结了……想到这里,黄四郎突然觉得今天自己那些想法,大概是对不起死去的黄羿的。
他当初借用了黄羿的身份,就许下诺言,定要替黄羿好好地活下去,活出个好的人样,却没想到遇见了吴县令,竟一时令他忘记了自己的诺言!
若要好好的活,便一定要做个正派人物,日后查案办事,万不可再马马虎虎,听了他人的谗言。
想通了,黄四郎心里也舒服了不少,在之前,他还为了该不该好好地办事,会不会得罪了吴县令而苦恼。
但经过张班头这么一提点,他心中便有了数。
“张班头你不用如此妄自菲薄,我既然是被贬来房陵县,自然就是在京城做不好,也并非什么见识广阔之人。”
张班头却是苦涩一笑:“我自小便在这房陵县长大,自以为房陵县便已经是天下,已经是最最美好的地方,可于你们京城之人而言,竟只是个贬谪流放之地……果然是笑话,笑话啊!”
他说着醉话,一双眼已经朦朦胧胧,整个脑袋也是晃来晃去,果然不过一会儿,便倒在桌上,睡过去了。
黄四郎摇头轻笑,见张班头已然睡过去,便自言自语:“你却不知道当乞丐的苦。”他抱了张班头到床上安置,自己则走出去房外,本想寻个茅厕方便,奈何胡府太大,走了半天,竟然迷路了。
憋着一泡尿,黄四郎越发的着急,正走投无路之时,晃眼一瞧,前方竟然有几座假山!
黄四郎大喜,冲过去便解开裤头释放自己,水声哗啦啦的往下滋,活像条瀑布那么嘈杂!
终于释放完了,他舒服的抖了一个激灵,栓好裤带,正要寻路离开,却听见假山后面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二当家,这可怨不得我,我已经吩咐了黄羿那小子点到为止,但既然已经骗了胡员外,做戏肯定要做全套,日日来这胡府,自然也是为了演戏。”
“哼,县令大人,我可丑话说在前头,他若真查下去,日后事情抖出去,你就别想拿到一分钱!”
听到此话,县令明显是急了,赶紧劝慰那人:“哎哎哎!二当家稍安勿躁,稍安勿躁,这事情我定会想办法,大不了等案子明了,我拿了银子,再除了那二人,一个胡员外而已,又怎么跟我这个房陵县令相比?”
听到这段话,黄四郎惊讶得瞪大了眼睛,他很确定,说话的人就是吴县令,而对话的人,大概就是那犯案的贼匪!
吴县令竟然想做掉自己和胡员外?听他们的对话,似乎还有与这贼匪有些关系匪浅。
可这两人,究竟什么关系,又为何三更半夜在胡府,而不是在别的地方,难道不怕那小妾冤魂索命?
正在黄四郎疑惑之际,又听见了贼匪的声音:“县令大人最好掂量清楚,一旦我们被揭发出来,你也一定要跟着遭殃,那二十万粮草,也就白白的送我们霸王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