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圻川没有什么亲属,不知道遗体被谁领走了,只知道三天后被火化了。
那样高大的人,没了。
那样好看的他,没了。
以后这个世上再也没有谢圻川了。
夏禾泣不成声,蜷缩在床上。
当天晚上,夏禾收到了一份包裹。
是七本日记和一个玻璃罐,罐里只有七个纸叠成的千纸鹤。
日记本的封面写着谢圻川三个字,是他的?
“他应该会想,我把这些东西给你的。”
送东西来的是一个男孩,夏禾不认识,只是有些面熟,好像见过。
“我?”
夏禾不敢置信,她以为谢圻川甚至不记得她。
她和谢圻川的交集真的不多,怎么会有东西留给她?
“看看吧,求你看看吧。你要是还不知道他的心意,他这一辈子该多苦。”
日记第一张,只有短短几个字。
高一开学,原来她的名字叫夏禾。
夏禾开始翻看起来,难以想象谢圻川在心底藏了多久的爱意。
大学的时候,谢圻川终于和自己同一个专业,同一个班级,他总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高冷,禁欲,不苟言笑。
就连自己和他说话,他也只是嗯嗯或者好的来回答。
原来,他暗恋了自己七年,从高一到大四。
原来她说的每一句话,他都有回应,对啊,每一句都是回应的。
夏禾记得,高中的时候,谢圻川身体很好的,他参加过1500米长跑,得了全校第一,是自己给他送的奖牌。
后来,他怎么会肺部纤维化,呼吸系统衰竭呢?
谢圻川从小没有爸爸,母亲残疾,患有哮喘,高中的时候过世了,难道谢圻川是遗传吗?
可他高中没有哮喘啊。
夏禾翻看着他的日记,夏禾,夏禾,夏禾,谢圻川写了多少遍,她的名字。
每一个字逐渐放大,逐渐模糊,眼泪掉在他的字迹上,慢慢被晕开,夏禾越是哭着想把他擦干,越是晕染地越快。
最后这些字,全部看不清了。
夏禾也不知道自己坐在书桌前多久,最后眼前一黑,倒在了书桌上。
感觉胳膊被人推着,嘈杂的声音传来。
“禾禾,你快起来,上体育课了,禾禾,午休结束了。”
夏禾起身,入眼是宁思语稚嫩的脸,宁思语这两年化妆打扮成熟,突然这样,夏禾差点没认出来。
“思语?你没事吧?”
夏禾连忙查看宁思语的手腕,白白净净,没有一点伤痕。
没等夏禾反应过来,就被宁思语拉着跑了。
“快点啊,今天老张带我们两个班,迟到又会被罚跑的。”
“哎?”
夏禾一脸懵,老张在他们上大学那年就退休了啊?
她被拉着跑过教学楼,夏禾看向班级上的门牌,高一(二)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