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漾的大脑迟缓了片刻。
随后好像终于反应过来什么,让她如同受了惊般抱紧被子翻身坐起。
西子湾!
这里是她跟谢宥辞的婚房!
她怎么会在这儿?
池漾的眼瞳微缩,她正想回忆下昨晚醉酒后发生的事,但大脑还没来得及转,一道肆意的声音就悠悠响起——
“醒了?”
池漾应激似的抬头,看到的果然是那道松弛懒散的身影。
谢宥辞穿着件冷欲的深色睡袍,整具身体像是被抽了骨头似的,以一种松散的懒劲儿,混不吝地斜倚在卧室门口。
看到他。
池漾的表情明显变得嫌弃,她用小斜眼睨着他,“谢狗?你怎么也在这儿?”
一道轻嗤声忽然响起。
谢宥辞端了杯咖啡,他好整以暇地举起来抿了小口,佯装骄狂地偏头看她,“我怎么在这儿的你不清楚?”
可以毫不夸张地说——
昨晚,是一场名副其实的宥宥历险记。
从未谈过恋爱但向来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的谢宥辞,先是被池漾推倒在沙发上一顿猛亲且毫无反抗之力。
又在锁骨咬痕刚消之际,被她在下巴上留下了一个崭新的牙印。
再后来。
池漾亲着亲着他就睡着了。
谢宥辞只能忍辱负重地把她抱回家,偏偏她刚到家又醒了继续闹,非要去他的房间枕着他的腹肌一起睡。
他好不容易才把池漾哄得睡下,床也被她霸占,只能去装修得粉粉嫩嫩的主卧,在那云朵似的软床上睡得腰都酸痛。
结果醒来之后。
池漾居然像渣女一样地问他,“昨晚我喝醉之后,不会是你送我回来的吧?”
谢宥辞的神情很迟缓地顿了下。
他慢悠悠地昂起下颌,展示着昨晚在她口下添的新伤,漆黑的眼瞳复杂晦暗地盯着她打量,“……你不记得了?”
“不记得。”池漾非常诚实地摇头。
她知道自己酒量不好,大多数情况,只要喝醉就会断片,什么也想不起来。
谢宥辞:“……”
行,亲完又不负责。
谢宥辞意味不明地哼笑了声,像是生气了似的,转身就准备走。
可就在这时。
身后却忽然传来一道绵如云朵,又隐隐上勾的嗓音,“那个……谢宥辞。”
池漾的声音偏娇偏软。
但不是那种刻意嗲出来的,而是清晨刚苏醒之时,不经意间勾出的尾调。
谢宥辞抄着兜停住脚步。
他偏头看她,没好气地问,“怎么?”
池漾揉着被酒精刺激得有些难受的胃,“我好饿啊,你能给我弄点吃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