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她的家人和云三冬都不知道。“擅自停药很危险,这你应该知道。”时绿垂下眼睫,没说话。她不喜欢吃药,也不喜欢吃完药之后,那个木讷迟钝的自己。“绿绿,你只是生病了,就跟身体生病一样,生病了就该去看医生,乖乖吃药,很快就会好起来的。”这时候,时绿接到了许宿野的电话。她直接挂断。他又锲而不舍地打了过来。时绿示意池越待会儿再说,然后她拿着手机,走去旁边的走廊接电话。“什么事?”她皱起眉,有些不耐烦。“抱歉,我把家里浴室的锁弄坏了。”许宿野那边很安静,应该是在家里。“知道了。”“我请人重新装个锁。”“随你。”时绿快要挂断电话的时候,许宿野忍不住问了句:“你在外面吗?那边很吵。”“在酒吧。”“你一个人吗?在哪个酒吧?我去接你。”“不用。”“我很担心你。”“说了不用。”许宿野还准备再说些什么,那边却已经掐断了电话,耳边只剩下忙音。门外响起门铃声。许宿野放下手机,让换锁师傅进来。“卧室和浴室的锁都换了。”师傅检查了一下门锁,“没坏啊,这不是好好的?”“换个新的。”“行,您要什么样的?”“不能反锁的。”许宿野记下了家里所有危险物品的位置,并且确保每个角落都能被摄像头捕捉到。现在,他要把所有的锁,都换成从里面没办法反锁的门锁。-从走廊回来,时绿的脸色不太好。池越明知故问:“家里人吗?”时绿没回答,而是问他:“假如你恨一个人,会选择怎么报复他?”“那得看我跟他什么关系。”“如果是恋人呢?”池越想了想,“你确定要听我这个非正常人的看法?”“嗯。”“大概会拼命对她好吧。”时绿挑眉,“对她好?”“是啊,让她越来越离不开我,在她全身心信任我的时候,给她致命一击,这才算是报复,不是吗?”池越轻晃酒杯,冰块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时绿若有所思。池越继续追问:“你恨上谁了?”“你不认识。”“你确定你是恨他?”时绿抬眸,清凌凌一双眼,深棕色的瞳仁像是冰雪浸过。她问:“你觉得我在骗你?”“没有,我只是怕你自己被情绪欺骗。”对上池越那双笑眼,时绿很快就移开了视线。“我不会被骗。”她这么说,语气笃定。但她也不打算用池越的方法,因为她没办法天衣无缝地做到,假装对一个人好。“这个问题你不应该问我,其实你比我更懂。”时绿愣了下,扯了扯唇,“是啊。”她是天生的掌控者,玩弄一个人的感情对于她来说,易如反掌。“晚上你送我回去。”“荣幸之至。”-门铃响起,许宿野合上电脑,起身打开门。看到门外的场景,他的眼神瞬间阴沉下来,表情变得很淡。时绿半个身子都压在池越肩上,身上还披着他的外套。“是这里吧?”池越笑着问。许宿野沉默地接过时绿,把她身上的外套丢进池越怀里,冷静自持。可他这时候越是表现得冷静,越显得刻意。“谢谢你送我夫人回来。”冷声说完,许宿野单手抱着时绿,另一只手“砰”一下关上门。池越笑了笑,转身离开。他就不信,这两个人真能走到最后。一个扭曲冷血,一个偏执病态,怎么可能走得下去。时绿闭着眼,被许宿野按住肩,抵在玄关的墙上。身后的墙壁冰冷坚硬,硌得脊背生疼。他明知这样会让她疼,却依然这么做了。许宿野死死盯着她,握住她肩膀的手很用力,“他是你的朋友吗?”“放开我。”时绿轻轻挣了两下。“你们单独在酒吧见的面?”许宿野气息纷乱,昭示着他内心的不平静。“我要睡觉。”“时绿,回答我的问题。”“我要睡了。”许宿野被彻底激怒,胸膛剧烈起伏几下之后,他突然单手掐住时绿的下巴,半强迫地吻上她的唇,舌尖探入她口中,动作并不温柔。可时绿居然没表现出抗拒,她主动揽上他的脖子,仰起头配合他。这让许宿野更加心烦意乱。时绿平时绝对不会这么乖,她肯定喝醉了。那么如果别人这样吻她,她也不会拒绝吗?这个猜测让许宿野一颗心如同被放在火上炙烤,又在下一秒被投入冰冷的湖水中,反反复复地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