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晓静坐下端起饭碗吃饭,问樊琪:“圆囡,你喝了那个汤之后,还有其他感觉吗?”“我喝到现在了,效果蛮好,也不疼了,就是还会胀。”樊琪说,“我同事吃得也可以,她说等她有空想过来请您面诊开方子。≈34;≈34;是的,最好还是当面看。我给你们的方子,其实是验方上,根据你们的描述加减,这个到底不如面诊准确。吃过饭我给你搭个脉。≈34;张月琴在边上说她:“你这个事情老早就有了,自己婆婆是这方面的名医,出去之前就叫你婆婆调养,就不用受那么多苦了。≈34;“好了,好了!月琴,马后炮就不要说了。”薛晓静跟亲家母说。樊琪挑衅地看着她妈:≈34;老张同志,马后炮。≈34;张月琴作势要打她:“要吃爆栗是吧?”倒是樊家好婆有点紧张:“晓静,不会影响琪琪生儿子吧?”≈34;不会的,很多小姑娘都有这个问题的。您不要瞎猜,还有啊!您这个老脑筋要改改,现在新时代了,国家提倡只生一个,生儿生女一个样。”薛晓静跟樊家好婆说完,贴着樊琪的耳朵,≈34;你奶奶知道你们回来,天天叨叨着我给你们缝那条百子被。≈34;樊琪想自家婆婆也不是这样的人。也是,奶奶年纪大了,还是有老古板的思想。吃过饭陈至谦跟他爸收拾桌子洗碗,薛晓静上楼去拿药箱,樊琪也要上楼拿给家人的礼物,楼下陈至谦说:“琪琪,把照片和报纸拿下来。”“晓得了。”樊琪上楼拿了袋子下楼来。把报纸和照片放在客厅竹椅上,她拿着袋子过来饭桌边坐下薛晓静要拿出脉枕给她搭脉,她说:≈34;先等等我把给妈妈和奶奶买的东西给他们。≈34;樊琪从袋子里拿出来几个盒子,给张月琴:“您跟奶奶的,一人一份。”她坐下来,把手伸到脉枕上,薛晓静给她搭脉。张月琴打开盒子看见一只大金镯子:“要死了,你给我们一个老太婆,一个小老太婆买这么贵的东西做啥?≈34;“还有项链、戒指和耳环,够你大惊小怪好几次了。我给外婆也买了,等回崇明给她。”樊琪跟张月琴说。听见给外婆也买了,而且还在自己婆婆面前堂而皇之地说。张月琴真的要敲这个没脑子的小东西,上次她给自己那么多钱,自己想跟她说要爹娘公婆两边一样,甚至要公婆这边更多,毕竟至谦是独生子,自己养了两个。但是如果那样一说,就怕小东西再去领钱给她带回来。她就索性回来把钱一份为二,最后老陈夫妻只肯意思意思拿了一万块。自己心里很过意不去,现在她倒是好,给娘家买这么多,婆家就一点都没想到?薛晓静松开手,见张月琴一张脸不开心,推了张月琴一把:“十三点,你当琪琪就给你买了?我没有啊?我肯定也有的呀!≈34;樊琪笑嘻嘻从里面拿出来几个盒子,推给张月琴:≈34;给姆妈的。≈34;薛晓静打开盒子,里面是一颗祖母绿的吊坠,里面配了白金项链和戒托。张月琴拿起那颗吊坠说:“你买这个一点都不实惠的,跟块玻璃似的。”≈34;就是跟块玻璃似的,才叫值钱。≈34;薛晓静拿起来看。樊琪拿了项链穿上了吊坠,挂在薛晓静的脖子里,薛晓静叫:≈34;老陈,给我拿镜子过来。≈34;陈钦贤给她拿了镜子过来,薛晓静仰头问他:≈34;好看吧?≈34;陈钦贤看着老婆脖子里的祖母绿吊坠,他们夫妻俩也都是家境极好的人家出生,固然在战乱中出生,在战乱中长大,可也是见过好东西的,他们结婚的时候,那个年代还没来,他们手里还有这些东西,后来大部分都没了,后来把东藏西藏的那点子东西给了儿子,让他们小夫妻在港城至少不要过得太苦,夫妻俩手里就真的全挖空了。老婆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哪儿会不喜欢这些?现在看到她脖子上挂了宝石,他说:“好看,很好看。没想到我们都开始享孩子们的福了。≈34;樊琪又打开了一个:“姆妈,这个蓝宝石吊坠只有两克拉很小巧秀气,日常戴戴最合适不过了。≈34;你买这么多做什么,我要做手术的,也没机会戴。≈34;“日常逛街可以戴,就是不戴,放在家里天天看看也开心啊!”就像自己上辈子就不戴首饰,但是喜欢买,喜欢看。薛晓静知道了儿媳妇会挣钱,她这么一片心意,自己就收下了。樊琪又拿出几条珍珠项链:≈34;这个珍珠项链,一人一条了,我上次买过之后,那家就给我折扣了,好便宜。≈ap;34;樊琪拿起一个金镯子,拉起奶奶的手,给她要套上去,奶奶摆手:≈34;不要,不要,让你姆妈放好,我一个老太婆戴这种东西,不好意思的。≈34;薛晓静拿起耳环跟樊家好婆说:“外头老太太也有戴金耳环银耳环的,这个总归戴得出去的,我给您戴上。≈34;薛晓静给樊家好婆戴上耳环,把镜子给她:“您看,多好看啊?”老太太咧开缺了牙的嘴笑。“还有爸爸们和哥哥的手表,给瑛瑛姐我买了粉色蓝宝石项链。”樊琪像献宝似的一样样拿出来。薛晓静把她按住:≈34;舌头伸出来给我看看。≈34;薛晓静给她看完,开了方子跟老公说:“老陈,你去药房抓药回来,刚好囡囡在家,我让她吃七天。≈34;打发了老公去抓药,薛晓静喜滋滋地跟张月琴换着戴项链,张月琴戴祖母绿项链,自己胖,戴上很细的项链没那么气派。还是喜欢自己那根有分量的黄金项链。
“我们把珍珠项链戴上。”薛晓静说。“好的呀!”他们戴好了项链,薛晓静推了推张月琴:“走了呀!带孩子们去看看你们的新家。”≈34;走走走!≈34;薛晓静把儿媳妇给她买的首饰收了起来,上楼进房间,放进抽屉的时候,还忍不住掌出了看了一眼。记得自己才五岁,过生日,身上穿着公主裙,脖子挂了钻石项链,自己是糖堆里长大,却在苦水里浸泡了十几年,再后来她只庆幸,终于一家能团聚了,他和儿子都好好的,多少苦都值得了。没想到还能有这样的一天,自家儿媳妇会想到给她买这种东西,薛晓静擦了擦眼角的泪。下楼去,跟儿子儿媳还有亲家母婆媳一起去看新房子。樊家的新房子跟陈家花园隔开了两条马路,这个年代大多数人还在等单位分房,买房子还是极少数人家的想法,能在这么近的地方,这么好的地段的房子真的很难得。张月琴指着前面的一栋楼说:“你哥哥的房子在前面,不知道瑛瑛醒了没有。”≈34;先不去打扰阿嫂了。≈34;樊琪说。张月琴打开了家门,樊琪和陈至谦跟着进去。张月琴跟她说:≈ap;34;这是最大的面积了,一共五十三个平方。两个都是朝南的房间。≈34;大概这个时候还没公摊面积,所以五十三个平方两房一厅一卫,小是小了点,不过老俩口加一个老太太。房间里都装了空调,陈至谦看见爸妈的房间有电视机,好婆的房间没有,就问:“姆妈,奶奶的房间怎么没有电视机,我记得我算好了买的呀!≈34;≈34;你奶奶开电视机都不会,平时晚上就到我们屋里来看电视。她那台转给以前弄堂里的仇剑了,你认识的呀!他要结婚,让我给他搞一张电视机的票,我之前为了你哥哥想要搞都搞不到,不要说给他搞了。可你小时候被那群小赤佬打,还是他跑回来叫我的呀!≈34;是啊!仇剑是小时候少有的几个不嫌弃的孩子了。他点头:“您安排了就好。”樊家好婆带着他们进自己的房间:“我做梦都想不到,有一天能有这么一间屋子。我真的是现在死了也能闭眼了!≈34;“嗯奶,你不要瞎说,你会长命百岁的。”樊琪抱着樊家好婆说。≈34;好!嗯奶还等你生了小乖乖,给你带孩子呢!≈34;陈至谦看着樊琪和樊家好婆,她来了,好婆一定会长命百岁的。一家子看好了房子,打算回陈家花园,准备做晚饭去了,刚刚走到小区中间的路上,张月琴看见自家未来儿媳妇正在走出来,她叫:“瑛瑛啊!”樊琪第一次见嫂子,嫂子一张圆脸,白白净净,笑起来很温柔。≈34;姆妈、嗯奶,薛老师!≈34;嫂子有些腼腆,≈34;琪琪,阿谦!≈34;樊琪知道嫂子和哥哥已经住一起了,不过两人还没办婚礼,她叫:“瑛瑛姐。”陈至谦跟着樊琪叫:“瑛瑛姐好。”≈34;好。≈34;“你要去哪里?”“阿珣跟我说,他下班就直接去薛老师家里了,我想已经睡醒了,就先过去,看看有什么能帮忙的。≈34;嫂子有些羞涩地说。樊琪勾着她说:“正好一起过去,去试试我给你买的衣服。”≈34;你老这样,阿珣说了,我们是哥嫂,本来应该照顾你的,现在反倒是你来照顾我们了。≈34;≈34;这有什么啦!亲兄妹呀!应该的,去看看我给你买的衣服。≈34;一家子回到家,陈钦贤抓药已经回来了,他说:“琪琪,有个叫廖雅哲的,说让你回他一个电话。≈34;好端端的廖雅哲找她做什么?樊琪回电话,廖雅哲秒接电话:“喂!”“你找我干什么?今天股市不好吗?这几天股市要调整也正常,就算大跌也不要大惊小怪,反正要是觉得不好操作,就少操作……≈34;廖雅哲打断了她的话:“樊琪,你那个夜光的套哪儿买的?”樊琪听得差点扔掉电话,强自镇定:“你说什么?”廖雅哲一字一句念出来:“爱到发光,樊琪吸干陈至谦新花招”他简略描述了一下新闻内容,说:“我告诉你哦,现在全港都在问你在机场掉出来的套是哪里买的?≈34;樊琪脑子里冒出“樊琪、陈至谦同款”几个加粗加黑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