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代那么忙,自然是顾不上对蝎的照顾。而蝎的父母,也是忙于战争和任务。真理最初认识蝎的那个月里,还正好看见蝎的父母偶尔回来了一趟。蝎的父亲也是有着红发,母亲是个黑发很温柔的女人,他们都是砂隐的傀儡师。蝎看上去对他们非常亲近,那一整天笑得都很开心。后来战事越来越紧张之后。某一天开始,那两个人就再也没出现在真理的视线里。真理并不知道是什么情况,蝎说千代婆婆告诉他父母又去接连出了个比较重要的任务,要过一阵子才能回家。红发男孩垂下眼,盯着床头的他和父母的合照看了一会儿,目光有些沮丧,又把视线转向了吹起风尘的窗外。砂隐村的环境不好,房屋也并不好看,基本都是泥土混合的黄色,从窗口向外看的景色也是多是尘土飞扬。那个时候真理有点难过,她不喜欢这样的景色,也不喜欢男孩那样浑身都是难过气息的表现。于是,每次她来这儿的时候,总是会想出点好玩的事情试图逗男孩笑笑,或是给他表演一下自己新学会的忍术,或是拽着他去玩点小游戏,要么就用任务赚来的微薄的工资买个蛋糕来和蝎一起吃。大概,真就是充当了一个真正的、照顾人的姐姐的角色。虽然年仅六岁,但是真理和一般的六岁小孩子不一样。她能把试图恶意捉弄她的孩子们耍得团团转,也能察觉出很多那个年龄的孩子所看不透的事情。比如说,千代婆婆对于她主动和蝎交好的行为是属于赞同和……有点微妙的感激的。之后,真理明显感觉那个婆婆开始更真诚用心一些地对待她了。虽然那个老人家似乎不太会表现出自己的感情那样,哪怕对待自己的亲孙子都是那样的不善言辞。真理来到蝎的家时,偶尔会正好碰见千代趴在门缝边偷偷观察屋里的蝎。其实她十分不解,这是为什么呢?直接进去不好吗?觉得自己的孙子一个人寂寞难过的话,就应该多陪陪他不是吗?哪怕晚上给他讲讲睡前故事,临睡前再给他一个拥抱呢?“……您真的不准备做点什么吗?”那样想着,某一天里,真理没忍住,表情奇怪地问出口了。千代看了真理一眼,她最近明显有些憔悴,好像老了不少,被真理问出了那样的问题,眼中却闪过一丝莫名其妙的不知所措。但是真理没有想到的是,千代的选择是去教导蝎傀儡术。倒也不是说傀儡术有什么不好的,砂隐村擅长傀儡术的忍者很多,千代家又是世代相传的傀儡师。只是真理觉得那制作傀儡的房间有些过于阴暗了,堆放着的各种人形傀儡又有点诡异。小孩子在那种环境里待久了,真的不会变成自闭儿童吗?像这样,忍者们不觉得奇怪的东西,她有时候会下意识地觉得不太对。似乎自己的思考方式和他们是不一样的。但是这种事她也没办法跟别人说出来,说完估计也只会被人用怪异的眼光看待。年幼的蝎倒是对制作傀儡这件事非常喜爱,也非常有天赋。千代实际上依旧还是忙碌的,也并没有多么详细地去指导他,蝎却很快就上手制作起了自己的傀儡。是他的“父亲”和“母亲”。相对的,蝎也依旧没等到他父母的回归。蝎本来就是个敏感而聪慧的孩子,自然察觉到了。毕竟,并不是天天都会来这里的真理都开始意识到了什么。蝎的父母已经不会再回来了。当那查克拉线断掉,拥抱蝎的“父”与“母”的傀儡只能是像死物那样倒下的时候。真理没有理会旁边似乎震惊了一动不动的千代。一把推开了门,跑过去抱住了伫立在那里,低垂着眼帘的蝎。后来,蝎问过同样失去了父母、甚至连一个家人都没有的真理。大概是因为真理永远都可以笑得很乐观开心。不论是出任务的时候受了伤,还是被同龄人排斥,或是被村子里的人恶语相向——也没有父母亲人可以安慰她。可是她一直都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在路上看见有父母疼爱的孩子时,眼底也不会有羡慕嫉妒的情绪闪过。“不觉得难过吗?”一边制作着手中的傀儡,红发男孩略抬起眼看向她。那时,蝎的表情已经比起真理刚刚认识他那会儿变少了很多,整个人看上去都有些冷淡了。真理坐在一边,从手里的忍术卷轴上抬起视线,神情有些恍惚:“可是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啊。”甚至,对父母这样的角色都没有任何的概念。“啊……什么都不记得了就不会难过了吗?”男孩又垂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