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谁呢。”
李氏比她稍微小一点,人又长得可爱,宁翘觉得她年纪小,两个人关系还成,自然叫一声妹妹。
李氏腼腆一笑,悄声道:“我们福晋下去了。我过来和你说说话。”
郡王府的另一个侍妾端端正正的坐在那里,好似没瞧见李氏和宁翘的亲近。
宁翘看了看,也看不出什么深浅来,索性不看了。
这样的场合,大家都坐在一起,也不可能不交际来往的。
这个李氏可比她们府上的李氏可爱多了。
多尔衮昨夜的话,显示他和兄弟们关系还是不错的。别府上另说,但和这两府上的人来往,大约不碍事。
也只是坐一起说说话,不会涉及什么敏感的事。
况且,她只是侍妾,人家府上的嫡福晋和侧福晋也不会主动和她说话的。
侍妾只能和侍妾玩儿么。
“一会儿的分组赛马,听说连皇上都拿了彩头出来,说是哪一祖赢了,来年的游猎头回驻跸就由赢的一方定地方。福晋们都摩拳擦掌,我们福晋耳提面命,叫我一会儿挑个个头小的马呢。”李氏跟宁翘咬耳朵说悄悄话。
在宫里的日子,宁翘与人和睦相处,却也并不过分亲近。
偏就是这个李氏,宁翘有一回见她们屋里人受罚,李氏一个人睡觉害怕,她去陪她坐了一会儿,就叫李氏认定她是个好人了。
本来阿济格和多尔衮就是亲兄弟,府上的女眷也亲厚几分,李氏有意和宁翘保持友好的关系,当然要分享自己所知的信息了。
宁翘一问一个不知道:“什么分组赛马?”
李氏轻声道:“睿王爷没有和你说吗?”
宁翘茫然:“我们主子爷什么都没说啊。”
也是怪她自己,盲目信任多尔衮了。也是叫昨夜那虫子给吓到了没缓过来。
只记得叫烟雨打听帐里的消息,忘了叫烟雨打听外头的消息了。
偏偏他们府上没有侧福晋和庶福晋,管事的都没来,李氏又不顶用了,就没人告诉宁翘这些事了。
李氏想了想,就想明白了其中的关窍。
可这是人家府上的事,她不好深说的,就不提了。
只管和宁翘咬耳朵,告诉她内情。
“我们福晋和我们主子爷说话的时候,我就在旁边伺候呢,我都听见了。”
“这赛马啊,是宸妃娘娘提的。郑亲王福晋跟着凑趣,说着说着,就成了分组比赛。福晋女眷们全部分为两组,一组是蒙古的,一组是八旗的。一对一的比赛,不拘场地时间,便是这游猎期间比完。最后计算胜负,赢的那一组自然是胜者,然后再得娘娘和皇上的彩头。”
那这意思,是蒙古和八旗的女人们分组对上了啊。
宸妃拿出来的彩头,是当初得封宸妃时,朝鲜送来的贡物,最稀有的鲛丝纱,一共两匹,宸妃拿了一匹出来。
李氏说,这是在皇上定了彩头之后,宸妃才定的。
宁翘瞧了瞧周围,见人人都看着福晋们赛马,听了李氏的话,就晓得今儿这只是热身赛,只是在玩儿呢,正式比赛还没有开始。
可人人都被调动了情绪,没有人注意她们这边了。
这样的彩头定下来,难怪两边都想赢。为的恐怕不仅仅是彩头,谁愿意自己的阵营输掉呢?
宁翘望着李氏,贴近她轻声道:“妹妹,你们福晋,这是想你输啊。”
说是玩儿,可怕是人人心里都憋着一股劲儿。她不由得想起多尔衮昨夜的话来。
李氏咬着唇,几乎是用气声说道:“姐姐,你想想,想想郑亲王福晋的出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