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会在这?”遇辰问。容回张了张嘴,才发现嘴里的腥咸味很重,他刚刚被气到吐血了。诉衷肠四容回起身茫然地看着他,“遇辰,这到底,怎么回事?”遇辰走了过来,他脸上从容,“是我要问才对,方才我去煦华斋找你,见你不在,便回了芳华斋。”容回再指了指床上的枕头,“那这个……”“这个不过是替身,我每日去你房里,总要留个替身让人觉着我一直在房里。”所以,刚刚程睿侵犯的只是一个替身,并不是真的。他的心慢慢平静下来,看着眼前安然无恙的他,还好,还好只是替身。遇辰抬起手,用指尖抚了抚他唇角的血迹,“怎么流血了?”容回垂眸,“我没事。”遇辰顺势用手托起他的下巴,让他抬眼看着自己,“回儿,告诉我,为何会吐血?”容回咽了咽唾沫,又是一阵腥咸味,他心里清楚,因为他最最珍视的人被别人糟蹋了。他想把他捧在手心里,迁就他,保护他,给他想要的,视如珍宝,有人把他糟蹋了,他觉得世界崩塌了。第一次,被硬生生气得吐血。“回儿,若是方才受辱的那个不是替身,你可会嫌弃我?”“当然不会!”容回脱口而出,随后遇辰已经将他摁进怀里。那人的怀里也是凉的,他说:“有你这句话,我便放心了。”过了片刻,容回抬起双臂,搂住了他,他比遇辰矮了一点,下巴刚好能搁在他肩膀上。两人相拥了一会儿,遇辰松开了他,牵起他的手,“时辰不早了,回房。”进了房后,遇辰倒了一杯水给容回漱口,“没想到程睿的胆子竞这般大。”想到程睿,容回捏紧了手中的杯子,“你放心,我定不会让他在临仙台久留。”遇辰抽出一张帕子,就着他手中杯子里的水沾了沾,擦去容回唇角的血迹,“他久不久留我倒不在意,我只在意师兄会不会保护我。”遇辰离得很近,容回近距离看着他,“当然。”“那就够了。”容回看着他,无比庆幸他没事,“明日还要早起,你快去歇息。”遇辰道:“今晚发生这样的事,我怕是会做噩梦。”“有我在。”遇辰握住他身侧的手,“那师兄是答应了今晚与我共枕眠了么?”“我……”容回欲言又止,随后又软下心来点头,“你若是不介意的话。”“我可是巴不得。”遇辰牵着他来到床边,和他一起躺下,随后娴熟地帮他盖上被子。容回的身子僵直,虽然在禅州时,他眼睛受伤那晚就和遇辰同过床,不过那时他昏睡,根本无意识,现在意识清醒地和他躺在一张床上,他的心就要跳出来。遇辰侧着身,手搭着他的腰,在他耳边道:“有师兄在,我就不怕了。”容回听到他这句话,僵直的身子莫名放松了下来。一夜好梦。——“师伯,程睿与任凡心术不正,残害同门,弟子恳请师伯将其逐出临仙台。”锦华殿上,容回拱着手朝座上的傅浩然道。傅浩然捧着茶盏抿了一口,“他犯了何事?”容回道:“昨夜,他们二人对遇辰和唐子恒下迷药,意图不轨。”“还有这种事?”傅浩然道:“那遇辰与唐子恒可安然无恙?”“回师伯,弟子及时赶到,未酿成大祸,不过这二人是个祸害,还请师伯早早清理门户,以免后顾之忧。”傅浩然深吸了一口气,他站了起来,走到容回面前,“那为何不是遇辰和唐子恒来告,而是你?”容回道:“程睿平日里在芳华斋仗势欺人,唐子恒不敢与之抗衡,遇辰是弟子的救命恩人,故而由弟子代劳转述。”傅浩然负着手道:“那可有人证物证?”“弟子便是人证,至于物证,遇辰的香粉盅里还有迷药。”傅浩然看向在一旁没出过声的岳商亭,“商亭,你道如何?”岳商亭道:“程睿与任凡固然不是好人,只不过碍于他的身份,我临仙台怕是不能随意逐出去。”容回道:“他祸害同门,触犯门规,仅这一点便应当逐出临仙台。”傅浩然道:“阿回,商亭说的不无道理,从你方才所言,程睿和任凡只是迷晕了二人,并未对二人造成伤害,若是程睿一口咬定自己并无害人之心,那便是我临仙台污蔑,再则,虽然临仙台不掺和宫廷侯爵之事,但他毕竟身份特殊,若仅凭你方才说的就将他逐出去,怕是无法对齐安王交代。”“师伯!莫非,一定要等他真正伤了遇辰,才能将逐出去么?!”他义愤填膺道,声音响彻整个锦华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