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很漂亮。”林瑾瑜喃喃地说。几人欢呼一声顺着缓坡往下跑去,直奔到那泓海子边上,嘻嘻哈哈舀水洗手上、脖子上的汗,给自己降温。他们向辽阔的原野大声呼喊,宣泄年轻的活力。林瑾瑜跟着他们一起下到海子边玩水。他生长于一个海滨城市,大海的蓝色对他来说并不陌生,滨海故园后面就有一条长长的海岸线,金山海滩人潮翻涌,浪花一声声拍打着海滩上的岩石。但那种蓝与这片海子的蓝不一样,上海的蓝是深沉的、动态的,是深蓝色的波涛激荡着涨落,而这片山里的蓝清且浅淡,宁静而悠然,是微风无声地拂起湖面的波纹。他把手伸进水里,沁心的凉爽让人舒适得头皮都飞了起来。张信礼就站在他身边用水洗去脖颈间的汗,见林瑾瑜望向他,挑了挑眉,对着他脸上弹了一指头水花。林瑾瑜大怒,掬了一捧水对着他就是一泼,谁料张信礼眼疾手快堪堪闪身躲过,那捧水一滴不漏,精准地命中了木色。这简直是飞来横祸水从天降,木色一脸懵,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林瑾瑜报仇不成,又是一大捧水对着张信礼甩出去。“瑾瑜哥!我帮你我帮你!”拉龙跟他关系最好,毫不犹豫站在了他这边,跟着他一起去泼张信礼。“草!有我什么事!你泼我干什么!”木色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啪”一下一掌抽在水面上,溅了林瑾瑜一身水。“我不是故意的!你你你你你!”林瑾瑜左右开弓,左手泼张信礼,右手回击木色。拉龙过来帮他,两个人背靠着背四面开花一通乱泼。木色莫名其妙和张信礼结成了统一战线,还帮他挡了不少水,怒道:“拉龙!到底谁才是你哥!瓜娃子!胆子肥了你还敢泼我!听我的!泼你背后!”拉龙呆了呆,想了想好像是这么回事,出于听他哥话的本能,立刻调转了方向对着林瑾瑜就是兜头一汪水。林瑾瑜怒道:“你怎么叛变!小叛徒天天瑾瑜哥瑾瑜哥!我就不是你哥了吗!”拉龙又呆了,想想好像是这么回事,叛变好像是一项很严重的罪名,小叛徒的名号也难听得很,他左转右转不知道帮谁,彻底傻了。乘这个好机会,木色和张信礼包抄夹击,两个泼林瑾瑜一个,以多欺少好不得意。少了战友,林瑾瑜很快左支右拙,闷声吃亏。他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病急乱投医大喊:“不公平!张文斌!!干看着干嘛!快帮我!”“?”张文斌忽然被点名,愣道:“啊?”“他们以多欺少!快帮我!”林瑾瑜紧急求援。张文斌比较老实,一看林瑾瑜确实被欺负得惨,便真的下场偷袭木色,加入了林瑾瑜战队。几个人你来我往,连陈茴都不知怎么加进了这场大乱斗,掀起水花漫天乱飞,不过女孩没衣服换,大家对她都手下留情。木色战力超群,而且下手狠辣,连拉龙也一块收拾,急得拉龙大叫:“哥!你咋还怼我!”“废话!谁让你先弄我的!”“不是我是瑾瑜哥先弄的你!”“不是我!我没想弄你,我是想弄他,但是他躲开了我没弄到他,他就让你挡了,所以我弄了你,但其实我没想弄你,是他想弄你,所以不是我弄的你,是他弄的你&¥……”……一阵胡天海地,筋疲力尽的折腾过后,草地上留下五件打得浇湿的衣服。“看看,啥叫泼水之后没有赢家。”林瑾瑜坐在草地上,光着膀子嘟囔。他在女孩面前有点害羞,遮遮掩掩地抱着自己的膝盖。“哎多大点事,这么大太阳一会儿就干了。”木色大大咧咧搂着他的肩膀:“可是你先泼我的,你这叫啥……那个那个成语,罪魁祸首。”林瑾瑜望向张信礼,心说:罪魁祸首在那呢,他才是始作俑者。张信礼脸上带着点笑意,那眼神那么看怎么有点欠揍的意思。几人无所事事地坐着等衣服干,过了一会儿,木色觉得无聊,起头道:“坐着也是坐着,打牌吗?林瑾瑜脑门上那个电灯泡“叮”地一亮,他看着张信礼道:“打打打!斗地主!正好我带了扑克,输了的大冒险!让你干啥就得干啥!”“来来来来来!”木色立刻响应。拉龙自然附和他哥,张文斌和陈茴都随大流,这事儿就这么定下来了。林瑾瑜去包里摸了那副扑克出来,刷刷刷洗了牌,摩拳擦掌准备大展身手。斗地主?他强项啊!看他一会儿怎么逮着张信礼报仇。他们有六个人,于是三个三个分成一组,打补位,轮换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