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母!你不说清楚,我不过去。”陈阿娇下意识抬脚,可是脑海中闪现刚才馆陶大长公主的动作,又止住了脚步。
刘陵也是她椒房殿的客人,馆陶大长公主没来由给她一巴掌,丢的是她的脸。
馆陶大长公主起身,不顾她的挣扎,将人拉到身边,看着陈阿娇有些消瘦的面庞,用指尖狠狠地点着她的眉心,没好气道:“你这个没心眼的,我再来晚些,你什么时候被人害死都不知道。”
“阿母,你说清楚。”陈阿娇惊诧,怎么还会牵扯到她的性命,她最近觉得精神好多了,睡得也香甜。
“哼!”馆陶大长公主没理她,目光落到站在下方的刘陵,“刘陵,你擅自毒害大汉国母,这种歹毒心思,就不怕太皇太后怪罪吗?”
“阿母,你是说刘陵害我。”陈阿娇被镇住了,她不可置信地看向刘陵。
虽说刘陵能言会道,也会哄人,但是在她这里,当然馆陶大长公主更可信。
经过这段时间,刘陵腮边的指印颜色越发深了,看着有些骇人。
听到馆陶大长公主的质问,刘陵面色淡定,抬眸嗤笑道:“大长公主你身份尊贵,我一个小小诸侯之女,自然惹不起,但是谋害人命的脏水也不能随便泼到我身上。”
馆陶大长公主:“你的口才和勇气确实让人赞叹,要不然淮南王也不会将你独自留在长安,只不过你不应该将手伸到阿娇的身上。”
刘陵叹气,面上一脸无奈,“大长公主,你今日进宫就没缘由给了我一巴掌,现在反而倒打一耙,刘陵着实不懂。”
“不懂!”馆陶大长公主给了心腹使了一个眼色。
心腹出列,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里面包着两个小布包,其中一个拆开是一团带着残渣的灰烬,另外一个包着两枚褐色丹丸。
“阿母,你什么时候拿到这些东西的?”陈阿娇瞅了一眼,就反应过来,她服药的事情被馆陶大长公主给知晓了。
“我若是晚些,等你出了事就晚了。”馆陶大长公主恨铁不成钢道。
陈阿娇面上讪讪,不敢看她。
毕竟这事是她独自做主,这些日子虽然和刘陵混的熟了,但是她也不敢确定对方对她没恶意。
刘陵面色淡定,“我也是女子,看到皇后如此被陛下冷落,所以才给皇后找了这些药,这些丹药确实对女子有好处,再说我若是害了皇后,何必留下来,跟着父王回淮南即可。”
陈阿娇下意识点头,她也这么觉得。
再说她吃了药后,确实感觉好了不少。
“点什么头。”馆陶大长公主斜了她一眼。
陈阿娇连忙坐直了身子。
馆陶大长公主冷笑一声,“看来淮南王对陛下甚是忠诚,居然还有心思给皇后炼制丹药调养身体,阿娇若是平安诞下子嗣,大汉有了皇太子,淮南王居功甚伟。”
别以为她不知道,之前淮南王来长安拉拢朝中重臣时,曾经以刘彻无嗣意图撺掇别人。
即使真的炼出仙丹,现在怎么好心成全阿娇,
刘陵面色不改,“大长公主说笑了,朝野都知道你的地位,父王看重的是你。这药相信你也找人看过了,对人无害。”
“有没有害我不知道,单凭你说的我不信。”馆陶大长公主起身,从心腹捧着的手上捏起一枚丹药,递到刘陵面前,“张嘴。”
刘陵红唇微颤,犹豫了片刻,还是张嘴,由着馆陶大长公主将丹药塞到她的嘴里。
馆陶大长公主则是抬着她小巧的下巴,精致的指甲轻轻地摩挲对方的肌肤,动作看似温柔,可是总让人觉得,下一刻她的指甲就会化作利刃划破她的脸。
刘陵身子绷紧,僵硬地用舌尖将丹药推进喉间,在喉舌的推动下,丹药滑入肺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