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被他赶散了。”
那股紧张的情绪没有从隐藏得很好的浅笑中暴露,但直接传递开来。
从来没有气氛这么奇怪的弥撒,几乎所有人都的心都被莫名其妙的揪着,人们忍不住面面相觑,试图探究原因。
玛蒂诺没有在这么庞大的诚实信仰面前「撒过谎」,他还在紧张,并且有些愧疚了。
得做点什么。阿诺德攥紧了拳头。
“他叫有权柄的失位,
叫卑贱的升高;
叫饥饿的得饱美食,
叫富足的空手回去。”
阿诺德摘下了兜帽。
周围的人哪怕只是交换眼神都得小心翼翼,他的动作明显到夸张,台上的主教团立刻看到了那头铂金色短发。
很多教徒认出了和圣徒形影不离的阿诺德,继而皱起眉,在心中呵斥他的不知好歹。
玛蒂诺自然也看到了他。
圣徒的笑容不变,眼睛更弯了些。一阵风吹过,他的碎发好似大教堂的烛火。
“他扶助了他的仆人以色列(),
为要记念亚伯拉罕和他的后裔?[((),
施怜悯直到永远,
正如从前对我们列祖所说的话。”
圣歌结束了,所有目光都汇聚在圣徒身上,呼吸也变得很轻。
不止是对圣徒报以的尊重,因为心头的情绪突然变得舒缓,愉快,像是被抹开黑色后干净的云。
阿诺德则产生了很奇怪的感觉,奇怪之处在于,他能肯定这不是属于玛蒂诺的情绪,来源于自身。
但这和玛蒂诺脱不了干系。
高利十六世迟早会回来,不是三天后也会在不久的将来。而阿诺德听说自己在圣徒身边搞不好会吓坏他。
情报人员不应该用「听说」这样含糊其辞的词汇,这是不变的真理。
阿诺德也知道事实,玛蒂诺一点也不怕他。
玛蒂诺的配合和顺从都只是……想从他这里听故事。
随便谁都能给他讲的故事。
就因为这个,在面对着无数张陌生面孔紧张兮兮的时候,只是因为在人群中看到熟悉的身影,玛蒂诺就能感到快乐。
所以自己现在是在愧疚么?
阿诺德觉得不像,也或许是被台上圣徒的情绪所影响了,原本就含糊的东西更加难以区分。
他听完了玛蒂诺的弥撒,内容没有一点错漏,语调符合要求,属于他特有的感染力让众人情不自禁在胸口画起十字。
那天晚上,阿诺德照常取代了修女,把玛蒂诺塞进被子里。
玛蒂诺有点得意:“我做的好吧。”
“做的很好。”
“我听到枢机主教说要处理你,幸好我能听懂一点点——我让他们改变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