溢出的情绪只出现了一瞬,giotto捂住了玛蒂诺的双眼。
用来休息的房间不算大,门口到沙发满打满算也就五步的距离。
沙发上乱糟糟的,毕竟giotto从12岁就认识了10岁的玛蒂诺,关系不可谓不好,他们在私下说着说着就开始掐架的次数也不少。
就算没人拉着,giotto也知道分寸,他可不想在玩笑之后被两个人一起用死亡视线盯着。
只从这点看,玛蒂诺算不上异常。
“giotto?”玛蒂诺声音里带着疑惑,“谁来了?”
giotto说:“阿诺德。”
阿诺德听见玛蒂诺嘀咕着:“阿诺德是谁?”
giotto给不出回答,他依旧捂着玛蒂诺的眼睛,不敢放下一刻。
“你让他习惯在你面前袒露心情,这不是什么坏事,但阿诺德……”giotto苦笑,“他不记得了。”
其实情绪和记忆之间是只有一条模糊的界限。
记忆会改变心情,心情会加深记忆,当把两者划分开,居然也能做到泾渭分明。
如果一个人被纵容成了习惯,
只是看着陌生的脸都会作出反应,哪怕他本人不想。
阿诺德把带来的部分信件全部放在桌上,风从小窗刮进来,厚实的信封就和男人一样,在自己的位置分纹不动。
“我在外面等你,giotto。”阿诺德说完,转身离开了房间。
等giotto对上好友蓝色的眼,他沉默了很久。正如之前所说过的,他不能告诉阿诺德原因,那是对着真正的神明发誓要承受的命运。
没有缘由的结论也因此显得荒谬。
“他会逐渐忘记很多事……我们起初以为是随机的,或者说按照时间线倒退回去。我们有很多猜测,但没想到是这样……”
“「没多少时间了」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阿诺德点头,又把话题拉了回去:“所以你现在知道他忘记事情的顺序了?”
giotto哑着嗓子:“他会先忘记……最不想忘记的事……或是人。”
“那你就不该告诉他。”
阿诺德的动作迅猛敏捷又突兀,把giotto推到墙上,动静大到走廊远处的人一抖,肌肉绷紧的手肘扼住他的喉咙,眼里带着前所未有的愠怒。
“那你就不该告诉他我爱他,你拿什么起誓?你的超直感?你做了些什么,「上帝之子」?”
giotto依旧给不出回复。
“阿诺德先生?”
玛蒂诺的声音小小的,他也清楚自己的情况,所以没有推开那扇门,只是站在门后,语速有些急切,“您还有别的信吗?”
很陌生的口吻。
阿诺德瞬间失去了力气,对giotto威胁性十足的举措也变得像是靠着他才能站稳。
“有。”他的声音依旧维持着勉强的平静,“你给我写了五年的信,所以还有很多,在……家里。”
“那您等等我!”
不一会儿l,玛蒂诺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手里拿着拆开的信。
他用之前阿诺德送他的颈环捂住了眼,颈环够长,不用系扣,直接打个结,足够把光线全部挡住。
“诶,人在哪儿l呢?”
阿诺德深呼吸几次,走过去摊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