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他还能玩死我?”明漪挑了挑眉,看向老者。
“说不好,”阿福客气地带着明漪往后院走,声音很沉,“公子以前有很多妾,能一直留在身边的也只有月柳姑娘一人,期间许多姑娘来来去去。这‘去’,有的是被赶出去,有的就是真的去了,姑娘能领会吗?”
“您能告诉我,他究竟是什么妖么?”
“怎么,姑娘身为道士,看不出来公子原身?”
明漪没说话,沉默地看向地面。
“公子是猫,”阿福心也是大,直接就告诉了她,末了还补了两个字,“橘猫。”
不知为何,明漪忽然就想起了她多年前下山采办时,在镇上偶然看到的那只晒太阳的橘猫。那猫躺在卖小鱼干的摊子旁边,眯着眼顶着圆滚滚的肚皮,看起来矮墩墩胖乎乎的,像一只烤熟的巨型脆皮鸡腿。
同是夜半时分。
屠酒儿往果盘里抓了一大把瓜子,放到了小金乌面前,一边嗑瓜子一边含糊道:“吃啊,听说书怎么能不吃瓜子呢,快吃。”
小金乌尴尬地笑了笑,看了眼台上讲得唾沫横飞的先生,对屠酒儿点的这满桌小吃丁点儿不动,他知道屠酒儿只是在客气,她把他拉到这种地方来不就是为了好好吃一顿然后叫他结账么?最好还是不要和她抢食了。
“你和道长解释好了么?”他小心翼翼地问。
屠酒儿翻了个白眼,道:“解释什么解释,人家早拍屁股走人了。我今天不高兴,明天再说解释的事儿吧。”
“哦……”小金乌端起酒杯抿了一口,似又想什么,“对了,琼华前辈去哪了,你知道么?”
屠酒儿嗑了一半的瓜子皮顿在嘴里,目光有点走神。
“三三?”
“啊?”屠酒儿含着瓜子皮,愣愣地看向小金乌,有点结巴,“我、我不知道。”
“呃,嗯。”小金乌连着找两个话题都被屠酒儿堵死了,他一时也不知该再说些什么。
屠酒儿也看出来小金乌的心思,直道:“你有什么事求我,说吧。”
“三三既然直言快语,那我也就不矫情了,”小金乌等的就是这句话,忙挪了挪坐正,“父神近来又催我几次,快点拿定主意与你家的一位小辈定亲。我去找妖尊,妖尊只让我自个儿来找你们三个谈。你看,你大哥一个大男人是绝不可能的了,你二姐呢,我去聊过,她的态度跟个密不透风的墙似的,好说歹说也是雷打不动地一边笑一边摇头。其实这桩联姻你我都清楚,不过就是联给三界其他人看的,成亲当日把人从青丘敲锣打鼓地送到神界那么走一遭就完了,之后在不在一块过日子谁在意呢……”
“奥,我听出来了,”屠酒儿打断他,“你还是看上我了,对不对?”
“不不,没有,没有看上你,只是想求你劳烦成亲当日陪我走个过场而已,”小金乌很是真诚地看着屠酒儿,“成亲完了,你以后挂上我们神界的婆家关系,不就更不用怕谁了?”
“说得蛮有道理,”屠酒儿嗤笑一声,又抓起瓜子开始嗑,“不过,我又是为何要吃饱了撑的没事找事帮你这忙?白白让自己成为有夫之妇,阿漪知道了肯定更嫌弃我了。”
“有好处啊,”小金乌将胳膊撑在屠酒儿的椅子扶手上,凑近了趴耳朵,“你心仪的那位小道长不是修仙么?她要正常修下去,怎么都要个成百上千年的才能位列仙班。可有我就不一样了,我是神尊的儿子,天上唯一的太阳,玉帝见了我也要礼让三分。我和那些个仙官儿说一声,给那小道长一个仙籍不过两句话的功夫,就连渡劫都可以省了,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