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有点头疼,她不知道为什么一开始只是不想让屠酒儿再提床笫之事,却闹成了现在这样。
“你现在既能念着身为靳花初与明漪时的旧情,那也肯定藏着其他的旧情,”屠酒儿揪住长生的领子,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快说,你还念着谁?”
长生恳切道:“只有你一个。”
“我才不信,”屠酒儿转身披上外衣,腿一蹬便下了床,“你定还有其他的老相好,也不知藏在心窝窝的什么地方。等以后我孩子也给你生了,也熬得人老珠黄了,不漂亮了,你定要扭脸去找别人。”
“我没有,”长生有点心力交瘁,“三三,你为何总是这样和我闹?”
“你看你看你看,”屠酒儿一副捉奸捉在床的模样,“还没成婚呢,只是和我睡了一觉,便已开始嫌弃我闹了。”
“我……”长生感到百口莫辩。
屠酒儿穿好衣衫,哼了一声:“等我长大了,我也要去渡轮回劫,把你忘了一遍又一遍,叫你眼睁睁看着我和别人一世又一世地恩恩爱爱,到时你就知道我现在是什么滋味!”
“可是,我又没有在与你相遇之后再去渡轮回劫。”长生解释道。
“我不管,我就是要生这个气。你哄我也好,不哄我也好,这个仇我偏是记下了。”
屠酒儿扭脸就向屋外走。
长生呆坐在床边,还没反应过来时,屠酒儿便已出了门。她愣了愣,然后悠悠叹口气。
没成想下一刻,屠酒儿的脸又立即出现在了门边,她气急败坏地喊:“你还真不来哄我!”
长生疑道:“你恰才不是说不管我哄不哄,你都要记仇了么?那哄不哄确是无甚区别了。”
“你你你你你,”屠酒儿手指头直隔空点着长生,激动地结巴,“你去地里牵头驴和它成亲吧,再没谁比你们更天生一对了!”
长生这才反应过来,忙起身去追:“三三,我哄你呢。”
“滚蛋。”
屠酒儿一拂袖,转身化作白狐,嗖的一下消失了。
一刻钟后。
长生匆匆来到狐狸洞,二话不说冲将进去,左顾右盼地找人。紫微正坐在妖尊侧面的客座上喝茶,屠苍和胡芝芝都不在,洞里只她一个人。
见长生来,紫微不慌不忙地放下茶杯,起身走到长生面前,用指尖挑了一下她的衣带:“你忙什么呢?衣服都不穿好。”
“胡说,明明穿好了。”长生大略瞥了眼自己的衣服。
“你再仔细看看,穿好了么?”紫微按着长生的脑袋,叫她往自己身上看,“云纹和仙鹤的压花,是该穿外面还是里面?”
长生认真瞧了瞧,“哦,穿反了。”
“还不脱下来重新穿一下。还好是外搭的衫子,要是里面左衽了,我看你怎么解腰带。”
长生顺从地点点头,脱下自己的外衫,脱到一半又想起正事,“我同你说这些有的没的作甚?你只答我,见过三三没有?”
“见了呀,她前脚走,你后脚就进来了,”紫微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打开折扇慢悠悠地摇,“走时拉上了屠二姑娘,看脸色可不太好。你惹她了?”
“我没觉得我惹了她,”长生顿了顿,随后一叹,“罢了,就算是我惹了她吧。”
“都是两口子了,过日子嘛,争争吵吵的很正常。要不,怎么有烟火气呢?”
长生细细一想,心下也没那么紧了,不禁一笑:“也是,不过是寻常的小吵而已。三三她素来娇蛮些,有时无理取闹也不该太计较,只要她再不离开我,欺我几次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