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裳破裂的声音回蕩在耳边,我的眼里被这声巨响惊得恢複清明。
我低下头,看着倒在血泊中,满目狰狞的女人,充满了惊恐。
迟来的恐惧,在我的身体里蔓延开来,我哆哆嗦嗦地蹲在地上,不知所措。
后来呢?后来,父亲将我打得半死不残,我那个弟弟也在报複我。
我都忍下来,我知道,这件事我是犯了大错了。
母亲曾教导我,手上不可沾染上血腥。
可是,我已经髒了。母亲更加不会要我了,父亲也憎恶我,弟弟更加愤恨我,府里的下人也容不下我。
我知道,我彻底没家了。
说到后面,柏闵肖的声音愈发的沙哑,直接发不出一点声音,他才止住。
像一具雕像,立在那里,任由风雪落在他身上。
“七福,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可怕,当时的我,也不过十岁而已,手中已经沾上了他人的鲜血。”
姚七福闻言,看着盯着自己右手的柏闵肖,缓缓放下眼帘。
从她一个听故事的人来看,柏闵肖确实是过于偏激了,但她没有资格来评判些什麽,于是,她选择了沉默。
柏闵肖眨了眨眼,阻止眼眶继续湿润:
既然这个世上,没有人要我了,那我觉得,离开也是一种解脱。
从前(3)
那天阳光正好,杨柳拂面,桃花盛开,我望着远处的有父母相伴踏青的孩童,眼神空洞麻木。
迎着温暖的煦日,我却感受不到一丝暖意。
跳吧,跳下去,一切就可以结束了。
一只脚已经悬空,但另一只却怎麽也动弹不得。我睁开眼,仰天,冷漠地看着,知道自己是懦弱的,连死都害怕。
最后,我还是选择回了家,我虽嘴上说着不会再回去那个家,但我又不敢一人独自生活,其实,我一直都是个胆小如鼠的人。
待在家里的日子,并不好过,父亲的冷眼,弟弟的报複,但我也不是一味地忍让,我只是在蓄力,我要变强,变强到所有人看不惯我,却只能匍匐于我。
上苍如我的愿,弟弟在参加一次马球会时,摔伤了脑子,智力犹如三四岁的孩童。
我知道,我的机会来了,我装做十分乖巧的样子,让父亲不得不将我当做继承人培养,而我也确实出色,不过半年,我将茶庄经营得更加出色,那时候整个南方的茶,都産自柏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