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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第1页)

她双目泛红,有眼泪落下,穆寒默哀片刻,抬头,皱了皱眉,从怀里取出手帕。她接过他的手帕,抹去泪水,灵堂已布置起来了,陈老管事在韩家设灵于礼不合,小陈管事原要告罪移出的,韩菀温言婉拒了他,道人已去,不可惊动,老陈管事为韩氏鞠躬尽瘁一生,当在韩府发丧。再多劝解也无用,她只能对小陈管事轻声说:&ldo;节哀。&rdo;小陈管事悲声大哭。……遵照老陈管事的遗愿,丧事从简,停灵七日后,即葬于东郊。小陈管事收敛悲伤,次日即到郦阳居正式拜见韩菀。是老陈管事的临终叮嘱,也是韩菀原先的打算,她本就想着,小陈管事回来后,正好进总号辅助她。小陈管事端正下拜,韩菀下来亲自扶起他:&ldo;孟允快快请起。&rdo;小陈管事名原,字孟允,郑重一拜,即正式定下新的主从名分。陈孟允本是信国总号大管事,掌信国大小事务,独当一面,非常能干。两人也不拖延,当即交流起两地信息,韩菀当即采纳陈孟允举荐,提了他原来的副手为信国大管事。陈孟允也对郇都情况大致了解,次日他随韩菀一同赴总号,韩菀当即委任他的大主事之一,位置仅在曹邑宰之下。很顺利,陈孟允本身资历足,他还是陈老管事的儿子,威信足够,融入非常迅速。陈老管事病倒多少有些曹邑宰的影子,陈孟允和曹邑宰有杀父之恨,就算没有韩菀原因,他和曹邑宰也是大仇。火花四溅。韩菀如虎添翼。还有陈老管事留下的那份遗书,给了她很大帮助,总号上下如今她是了如指掌。多方利好因素之下,网越收越紧,在再一次成功拿下一批人手后,韩菀判断,曹邑宰快坐不住了。她再三叮嘱穆寒,务必加紧盯梢。……腊月隆冬,大雪纷飞,房檐屋顶白皑皑覆盖厚厚一层,滴水成冰。深夜,仍有簌簌雪声,凛风卷着雪花扑进廊下,吹得窗棂子咯咯轻响不断。炭火通红,黄铜炭盆散出一圈赤色晕光,隐约照亮了桌椅案毯,宽大的矮榻前放了一双黑绒长靴,尺寸很大,穆寒双手覆于胸腹,闭目沉睡。隐约,有脚步声沿着甬道直奔郦阳居。几乎马上,穆寒就睁开了眼。他非常醒睡,听脚步声稍稍一顿没被截停反直奔正房,他立即翻身坐起,套靴下地打开房门。阿亚双目湛亮,&ldo;有动静了!&rdo;栗氏那边!今天下午,曹邑宰终于按捺不住,几经迂回往栗府送了一封信。韩菀令务必严密监视,一有进展,立即报给她知。穆寒接过信帛,借着雪光一目十行,他立即返身。快步来到内室门边,轻扣,&ldo;主子,主子?&rdo;片刻,里头&ldo;唔&rdo;应一声,他轻轻打开内室门,进了去。内室漆黑,借着炭盆隐约红光,见韩菀拥被动了动。她还没醒全,迷迷瞪瞪的,他半跪在床头,轻声说:&ldo;主子,阿亚急禀,那边有信传回了。&rdo;韩菀登时醒全,一掀锦被,弹坐跳起下地,&ldo;真的?&rdo;寒冬腊月,骤然掀被,她身上就薄薄一件素绫寝衣,有些冷,穆寒已抖开大斗篷罩在她身上。身上马上就暖和了,韩菀拢了拢斗篷,顺手把系带系了,冲穆寒一笑,&ldo;我们快出去。&rdo;明堂已灯火通明,韩菀披着大斗篷很快出到,迫不及待:&ldo;阿亚,快呈上来!&rdo;&ldo;是!&rdo;韩菀一打开密报,目光登时一凝,&ldo;黑脸青年男子?&rdo;……李翳的线索终于出现了。曹邑宰的信送出去后,当天夜里,一队陌生男子低调出现在栗府侧门,大管事亲自开门,悄悄将人迎了进去。暗哨监视长达一个多月,终于有一个符合韩菀口述形貌特征的男子出现。&ldo;为首者身长大约八尺,遒劲精瘦,太阳穴微凸,是个高手,……&rdo;与传讯同回的包括其中一名暗哨,韩菀立即叫进,他细细讲述那人的体貌特征。&ldo;他年纪约有三旬,肤色偏黑,尤其脸,浓眉高梁,眼神很利,扫视如鹰隼,格外摄人。&rdo;&ldo;再多的,就看不清了,时间太短,距离也远,请主子恕罪。&rdo;暗哨请罪后,补充:&ldo;此人进去后,直到小的回来传信,也未曾出来。&rdo;&ldo;很好。&rdo;&ldo;你们无罪,都有功,赏。&rdo;韩菀仔仔细细问了一遍,期间穆寒也补充几句,暗哨一一都说了,随后他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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