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是那回,元汀禾看见了一个帕子,上面绣着一朵海棠,虽只是匆匆一瞥,可她却依旧记着。
手帕上绣花的娘子不计其数,然而那一朵海棠的样式同眼前这朵却也的确相似。
元汀禾于是点头,“见过。”
太后便颔首,又将那帕子放了进去,郑重地复又系起来。
元汀禾这才得知,原来那细藤是这么系上的,瞧着松松垮垮的,解起来也容易,可真要动手去绑,根本没那么简单。
她没看出来什么手法,也不知道太后是如何系上的,不过这都已经不重要了。
“阿淮,你知道百年前的那位昭安皇后吗。”
太后又问。
元汀禾当然没听过,便看向席承淮,后者顿了下,然后点点头。
“见过。”
太后没再问了,只是用平静的语气,说了这么一句话。
“哀家的姨母,便是那位昭安皇后当年身边贴身婢女的后世,亦为道门之人。”
元汀禾此刻还没有搞清楚其中缘由联系,然而一旁的席承淮却是骤然变了神情,也不知是因其中关系,还是想到了什么。
不过,大概率是后者。毕竟,只是与多年前的一位皇后有关系,与现今并未什么影响,所以,席承淮惊诧的缘由,大概是他根据这关系想到了什么。
太后对席承淮的反应并无震惊,“看来,阿淮是想到了什么吧。哀家早便知晓,你是个聪慧的孩子。”
她重新看向云里雾里的元汀禾,笑着道,“阿禾,你如今长大成人,生的如此姣好模样,独立又机敏,便也补过了哀家当年没能及时将你接到身边来时的种种惶恐与悔意。”
太后似是轻叹一口气,接着道,“哀家的那位姨母临终前,曾告知过哀家,七年后,江南一带的玉至观将会诞下一名女婴。”
元汀禾的呼吸顿了顿。
“那名女婴会遇上大难,此为难逃之劫,而哀家,则需倾己之力保护这名女婴。”
太后未说此人是谁,但在座的人都已经心知肚明。
她看了眼席承淮,又重新望向元汀禾,神色认真,“这也是哀家为何要予你同阿淮婚约的缘由。”
“劫难未知,然而命定之数不可脱离。哀家或许仅凭借自身无以相护,便想到了阿淮身后的行清观。”
说着,又愧疚地望向席承淮,“此事哀家有错,虽并未强迫你们二人,可依旧生了利用之心。阿淮,你若是埋怨哀家,哀家也绝无他言。”
席承淮摇头,“太后放心,侄儿知晓太后的意思,也不会因此如何。”
太后点了头,又对元汀禾道,“哀家并不知晓为何姨母临终前要将此事托付,只是哀家曾受其照拂,颇为尊敬,既是应下,便断不会随意。”
“或许,更多的事,还须你自行去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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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宫里出来时,已过晌午,日光照耀着,晃了眼睛。
宫门前有侍卫看守,一动不动地伫立于此,饶是天光再烈,也毫无动静。
“那你现在要去哪儿?”
席承淮问的随意,就像只是这么一说。
元汀禾如实道,“我闲不住的。何况现在同太后挑明了,再出城应当也顺利不少。”
席承淮轻笑了下,“是挺方便的。”
又道,“那你这两天就走?”
元汀禾纳闷,“现在立马启程肯定是不行的,要做准备。何况,我连去找谁都不知晓,还得琢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