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云鹤:“爹?娘?”
他这才转过头,认真观察这面墙。
变了,上面的字变了。
原本的“杀”字被人用什么锋利的东西扣掉,猩红的血色在每句话空缺的位置都添上了另一个字——“吃”。
刘云鹤还以为自己看错了,他正着读反着读,都还是这段话。
吃了他们…吃掉他们…都吃了!
吃了所有人……吃!吃掉他,吃掉他们!
吃掉他们?
刘云鹤默念两遍,没琢磨出什么深意来。
好奇怪的说法。
难道卢春玲真的只是饿疯了,而不是想要诅咒报复?刘云鹤半信半疑。
“你们在干什么。”
玲纳的声音出现在门口。
刘云鹤转身望去,她左手挽着英花的胳膊,右手抱着一个深红色洗衣盆,还没进门呢,身上清新的胰子味儿就飘满了整间屋子。
她的眼睛还是那么亮,好像要把别人的魂儿都吸走一样。
刘云鹤打起精神,上前质问。他那比玲纳高一个头的体型,却在两颗黑亮黑亮眼珠的注视下,越来越挫。
最后他只是别过头去,畏畏缩缩地问:
“你写的这,这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只是……”玲纳吐出红色的舌头边,舔了舔嘴唇,“我只是太饿了。”
“实在是……太饿了。”她看向屋里的三个人,目光难掩进食的渴望。
这句话配上那枯瘦的身材,苍白的小脸,虽然略显诡异,但总有人关心到点上。
西屋没有取暖的东西,冷风从破窗户灌进来,让何爱梅冻得直跺脚。
她帮儿子裹紧身上的棉被,提醒他该干点正事:
“既然春玲都懂事了,那你就该和你媳妇住一个屋,你那屋暖和,让她养养身体,早点给我们生个大胖孙子。”
直觉告诉刘云鹤,这里面很怪,最好不要靠近卢春玲这个女人。
但他无力反抗,徒然发出一声:“娘?”
可没人搭理他,爹娘早就受不了天寒地冻,回屋取暖了。
英花默默看着这场闹剧。
刘家人是不会心疼卢春玲的,只有英花才能体会其中的痛苦,知道卢春玲过的是怎样的生活。
她暗暗下了决心,或许以后可以对春玲多看顾一点,能帮就帮……毕竟怪可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