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蘅安了心(),转头查看赵昱的伤:“赵昱,你怎么样了?”
赵昱脸色苍白,摇了摇头:“我没事。”
“你脸都白成这样了,还说没事。”李蘅扶着他:“我先带你进去包扎。”
至少要先帮他止住血。
赵昱随着她往前走,垂眸望着她。
李蘅不曾留意他的目光,垂着长睫,小心翼翼地扶着他跨过门槛。她微微皱着眉头,满心都是愁苦。
赵昱看起来伤得不轻,必须得找太医来看看。可外面乱成这样,如何能找到太医。
她带着赵昱,进了她自己的春山院。
“你坐这儿l,我去找东西。”
她扶着赵昱到软榻边上。
“会弄脏的,我坐凳子。”赵昱坐在了椅子上。
李蘅眼泪都快落下来了:“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意这个。”
她快步进了内间,片刻之后,取了一件她的白纱小衣出来:“你伤药还有吗?”
“还有一些。”赵昱从怀中取出白瓷瓶递给她。
李蘅见他浑身鲜血淋漓,几乎染红了半边身子,去解他衣带的手都是颤抖的。
一个人身上总共能有多少血?赵昱流了这么多血,会不会死?
“别怕。”
赵昱握住她手,宽慰她。
李蘅平日从不肯将他放在心上。这一刀能换来她这样担心他,值得了。
“你手好凉。”李蘅抽回手转身:“我去打水来给你清理伤口。”
赵昱的手从来都是暖暖的,这会儿l这样冰凉,她心里慌得很。
“来不及了。”赵昱解衣裳:“先止血。”
“你怎么不早说!”李蘅眼圈红红,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赵昱要是早些说,她在门口就替他上药了,也不至于走这一路,又流了许多血。
“没事。”赵昱眸色柔和,朝她笑了笑。
他脸色煞白,唇瓣也不负之前的红润,这般虚弱地笑着,显出几分从未有过的脆弱来,好似随时要碎了一般。
李蘅凑过去看到那道有她半只小手臂长的伤口,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掉,但哭是没有用的。
她用力擦去脸上的泪水,将手中的白瓷瓶塞子取掉,对准赵昱的伤口,将白色粉末状的金疮药均匀洒在赵昱的伤口上。
赵昱低头看着她一举一动。
她长长的眼睫沾着泪水,湿漉漉地耷拉着,看着可怜兮兮的。
李蘅看着撒在伤口处的药粉一点一点濡湿,摇了摇手中的空瓷瓶,焦急道:“不够。”
“无妨。”赵昱道:“这药粉撒上去,就能止血的。”
“之前你给我一瓶,好像还有。”李蘅却不曾听进去他的话,
()起身快步进了里间。
片刻之后,她拿着一个和赵昱那只瓷瓶一样的瓶子出来了。她走到赵昱面前蹲下身,仔细给他伤口又上了一层药粉。
见那药粉好一会儿l,也没有被血浸湿,这才松了口气,血应当算是止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