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长出一口气,在心里虔诚的祈祷:汗阿玛,您闲着没事儿的话就多教小六点东西,别再给儿子托梦了。
傻弟弟从小跟在他们家汗阿玛身边,看见汗阿玛训斥大臣也不害怕,他不一样,他害怕。
也不知道地府怎么那么多新鲜东西,汗阿玛要是觉得有用就都给他们送过来,他老人家好歹是大清的皇帝,肯定不会坑害他们。
弘曕不知道他们家皇帝老哥想到了哪里,更不知道他的胡说八道能有那么大的后劲儿,这会儿正在圆明园的青石路上怀念柏油路。
石板路很好,是他要求太高。
唉,他可真是个难养的小孩儿。
离开九州清晏,穿过如意桥,很快就到洞天深处。
小果亲王对学堂有着发自内心的敬畏,还没进院就已经开始紧张。
皇子们的课程安排和他的课程安排差不多,都是上午学文下午习武,只是他年纪小,下午的武课给省掉了。
洞天深处附近的小校场,大阿哥永璜正一丝不苟的练习射箭。
先单独练习骑马和射箭,等他再大一点就要学习骑射,那才是最难的功课,所以骑马和射箭的基础必须打牢。
弘曕在门口探头探脑,发现小校场里只有永璜一个,等他把箭囊射空之后过去问道,“今天怎么只有你自己,永琏呢?”
永璜放下弓箭擦了把汗,眉头微皱有些担心,“永琏有些发热,已经好几天没来上课了。”
他没比永琏大几岁,兄弟俩平时处的很不错,好几天没见着弟弟心里也有点慌。
只是皇额娘怕永琏过了病气给他不让他去探望,担心也只能在外面担心。
弘曕愣了一下,下意识问道,“怎么会生病?什么时候能好起来?”
他这些天几乎天天出去看他们家五哥怎么坑大户,竟然没注意侄子生病,实在是不应该。
永璜蹲下来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
说实话,他心里有些害怕。
小孩子长大成人不容易,各家王府每年都有夭折的孩子,有刚出生几个月的,也有八九十来岁的。
那些刚出生就夭折的是胎里不足,大家都有心理准备,只他的兄弟姐妹中就有两个生下来没多久就夭折的,但是长到八九十来岁夭折的大多都是忽然间一场大病人就没了。
发热不是好征兆,皇额娘这么紧张更是让他有种不祥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