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阴冷地盯着伤痕,仿佛那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将那一堆玉瓶药翻出来,愣是将那道小小的刮伤涂得那叫一个严重。
惊蛰被他擦得头往后仰,“这不是好事吗?说明宗大人的药有用。”
过去的寒药抑制了惊蛰的身体,现在这样,不过是一点点调整过来。
惊蛰从前毛发就不多,头发也是微黄干燥,现在这一把油光柔顺的头发,他有时自己摸着,都会高兴得很。
不过,比起摸自己的头发,惊蛰还是更喜欢偷摸容九的。
也不知是什么古怪的癖好,偏不要光明正大地摸,而是偷偷摸摸,在男人不经意间摸上几次,就露出很满足的表情。
容九不理解,不过容九总会包容。
不过今日的容九,既不包容,也不大度,甚至还有点小气。
“不可以受伤。”容九冷冰冰地说道,“再刮伤自己,我就把你下面的毛都刮掉。”
惊蛰悚然,下意识夹住腿。
他整张脸都羞耻到发红,连眼角都染上羞红,颤抖得都要掉下床边去。
“你,我,你怎么能……”
下流!
无耻!
淫贼!
怎么有人惦记着那地方???
惊蛰的毛发稀少,自然是,也包括了蘑菇田。
就那么点毛,居然还招人惦记。
容九长得那么好看的一张脸,为什么,总是能说出这么无耻的话呀!
惊蛰真的很想抱着被子在床上啊啊啊惨叫。
可他不能,也不敢。
甚至还做出非常羞耻的动作。
——他拉过折叠好的被褥,挡在了自己的腰间。
“别看了!”
惊蛰咬牙切齿,“你能不能不要……总惦记我这么一亩三分地。”
容九:“不惦记着你,能惦记着什么?”
惊蛰:“惦记下你远大的前程,惦记一下你的同僚,惦记陛下的赏识,或者……”
容九:“没有一点兴趣。”
他抱住惊蛰,力气不大,却牢牢锢着,难以挣脱。
“有那多余的时间,不如多看你几眼
()。”
惊蛰本该很暖心。
说这话的人是容九,是他的情|人,他将惊蛰放在心上,有何不好?
可惊蛰见识过容九的偏执,也曾看过他疯狂的一面,自然隐隐觉得,这种唯独一人的狂热有哪里不妥。
就像是,为他而生。
惊蛰被颤动了心弦,脸色都有几分紧张,他靠在容九的肩头,抓着他心口的衣裳,轻声说道:“你这样……不好。”
“何为不好?”
“如果你只在乎一人,看到一人,你的情绪,就只会被这个人动摇,那,岂不是,他想对你做什么,就做什么?”
惊蛰刻意没有提到自己,只是用“你”“这个人”来替代。
宽厚的大手轻拍着惊蛰的后背,漫不经心地说道:“错了,惊蛰。若是只有你能影响到我,便也意味着,不为外物所动,除你之外,一切都不用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