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捺住自己雀跃的心情,“我会好好收藏的。”夏秋抿唇笑了笑。像是忽然想起什么,沈游道,“所以前段时间兼职是为了给我买礼物吗?”“没有。”夏秋否认。虽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否认。“不信,肯定是因为我。”沈游一眼就看穿了,一想到夏秋为了他的生日礼物而不得不去努力兼职他的心就软了一块,脑子里残存的那点要保持距离的想法也飞了,暂时把这个条约忘掉,用力的抱了他一下,“谢谢你秋秋。我很喜欢。”“你还没看是什么你就说喜欢。”“你送的我都喜欢。”沈游笑道。被他感染,夏秋的心情也好上了一些,很快那边就有人喊沈游过去了,“你先自己吃点东西填一下肚子,我马上就过来。”推出来的蛋糕足足有十二层,繁复精致的仿佛不是用来吃的,而是要放在玻璃柜里收藏用的。听到旁边人的惊叹夏秋才知道仅仅是一个蛋糕就要近八位数,大厅里人很多,夏秋待的有些无聊,便先出了门趴在栏杆上闭着眼睛吹海风。心底的那股愁闷也散去不少。不知道过了多久,旁边又跟过来一个身影,侧头看他,“心情不好吗?”“没有。”夏秋声音很低。“能告诉我是因为什么不开心吗?”大约是今天说的话有些多了,沈游清越的声线变得有些沙哑。明明沈游是这么的善解人意,或者说的再可怜一点,在这个世界上,这算的是上对他最好的一个人了。可是沈游越是善解人意,他心里的躁意就越大——为什么要对他这么好呢?可不可以不要对他这么好?如果这些都是可以轻易收回去的。独一无二的偏爱人真的是很贪心的动物,夏秋在这一刻明白自己也不例外。从前他想要的极少,可是得到之后却不甘满足,这样简直不像他了,可他又清楚,这就是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因为太真实显得贪心丑陋,可也正是因为太真实而诚恳真挚。“是不是一个人有点闷?还是我忽略你了抱歉,今天真的有点忙,等我明天……”沈游还在一旁略有苦恼的猜测,即便是认识许久,他们也不能做到心有灵犀,对对方所有的情绪和想法了如指掌。“不是。”夏秋打断他,两只手交叠放在栏杆上,眼睛看向一望无际的海,“我听到了你和那个男生讲的话。”不知道话题怎么会跳跃到这个上面的沈游还有些茫然,“然后呢?”他不知道这和夏秋的心情有什么关联。“你认识他?”难道是夏秋的朋友吗?沈游觉得也不太可能,也没听两个人提过对方。“我跟他今天第一次见面。但是——”夏秋不知道该怎么去表述自己的想法,他在心底慢慢的组织语言,尽可能用最简洁的语言表达想法,“他说你对他很好,但你说这些都只是顺手。我想知道,你对每一个人都是这样吗?”你对每一个人都是这样吗?
与其这样说,倒不如是在问你对我也是这样吗?沈游一瞬间醍醐灌顶,失笑,“你怎么会这样想?”本来这应该是一个很严肃的话题,甚至带着一点伤感,夏秋已经做好了可能两个人聊了之后要吵一架的风险,但对方竟然还笑得出来。这让他有一些恼羞成怒,侧过头,眼睛睁得很大,带着些气恼的看着他,“你笑什么?这有什么好笑的?我是在很认真的跟你聊这个问题!”不是在开玩笑!见他绷紧了脸,甚至有些气鼓鼓的,沈游终于收起脸上的笑,“原来是在因为这个不开心。”夏秋看着他,默默的在心里想,难道这是一件很小的事情吗?其实沈游已经对他足够好,可越是这样他就越是苛刻——他想要唯一的、特殊的跟所有人都不一样的好。对待自己喜欢的朋友,要求要更为苛刻。到底是为什么?夏秋也不清楚,他只知道他想要这么做。就譬如说如果是识趣的朋友,不应该因此感到郁闷,并且质问,他却忍不住要这么做,哪怕会得到一个令人失望的答案。如果真的是那样也好。夏秋觉得,如果真的是那样,提早告诉他也是好的。他就这样直直的望着沈游的眼睛,似乎想窥探出什么,但他什么也看不出来,只是有些挫败的抿着唇。“当然不是。”沈游说,“我又不是一个只会做好人好事的机器人,每天的事情就是去大发善心,帮助同学。之前我跟沈溪是朋友,是那种比普通同学更近一点的朋友,但也仅限于此。”“你说你只是顺手。”“那你觉得我对你做的事情也都只是顺手吗?”沈游反问。夏秋抿直了唇,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秋秋,你跟他是不一样的。”沈游讲不出什么十分肉麻的话,这也不符合他的性格,像虞衡和陈宁他们便对这种事情丝毫不感兴趣,顶多是日后拿来调侃他一两句。但夏秋不一样,他性子敏感,想的事情总是更多,沈游努力的思索最后选择放弃,“总之你不要因为他联想到我们之间的事情,你跟他不一样,我对他和对你也不一样,我对你的好也都是心甘情愿,不是顺手而为。”这已经是沈游能给出的最好的解释,他是真的不理解自己拒绝沈溪,夏秋怎么会联想到他们两个身上。他对沈溪,或者说对大部分的普通同学,哪怕是陌生人,也能够做到顺势帮一些什么忙解决对方的困处,遇到不平的事也会看不惯出头,但沈游一直觉得这是大部分人做人的品德,跟对谁好不好并没有什么关系。而他对夏秋做的那些事情自然称不上是顺手,连最迟钝的柏慕都看出来了,可是当局者迷,两个人一个说不清,一个看不透。“因为我会忍不住想,假如你对我也是这样,也只是顺手,我只是你众多朋友中的其中一个,毫无什么特殊性而言,说不玩就可以不玩的,那我可能会有一点伤心。”最后一句话,夏秋给自己留了一点颜面——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他也只会有那么一点点的伤心。“于我而言,就像你跟陈宁虞衡一样,都是我最好的朋友,但三个人对我来说,每一个都是不一样的,每一个人对我来说都很重要。”沈游靠近他,微微低下头,认真看着他的眼睛,“我这样说你可以明白吗?不是什么说丢弃就可以丢弃的朋友,也不是像这游轮上的任何其中一个一样普通,你对我来说很特殊,很重要。所以不要再多想了。”说到最后,沈游几乎是有些喟叹。这在他交朋友的经历中是